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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坤看著一邊吐一邊笑的沈池，只覺得這一刻的沈池皺眉道：「別笑了，難看。」

恢復神智的沈池瞧著嫌他難看的男人，笑了，「說這句話前麻煩曹先生自己先照下鏡子。」

沈池的肌膚覆蓋上一層薄冰，並不明顯，隔絕了空氣中殘餘的催淚瓦斯後殘餘症狀正在慢慢減弱，但噁心的感覺卻沒有絲毫消停。

張蒙的車不知哪去了，他們距離混亂中心也有了一段距離。曹坤在一眾轎車中看到了自己的三輪車，便跑過去把車開來。

一分鐘時間足夠受□□影響並不那麼嚴重的曹坤恢復正常。

小三輪停在沈池的面前，沈池一隻腳踩在車裡剛想上車，卻忽然回過頭，只見一個衣衫襤褸、面色青黃瘦弱的女人正拿著一把掃帚揮舞著眼前一隻晃晃悠悠瘸了一條腿的喪屍。從它身上的血跡來看是剛被咬的，但這並不是沈池止步的原因。

而是那個瘦弱的女人一邊撿路邊的花壇胡亂攻擊那隻喪屍，一邊朝護在身後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歇斯底里的吶喊：「走！寶寶走！寶寶！寶寶！！！！」

然而那孩子明顯被嚇傻了，他梗著脖子，目光呆滯，連哭都哭不出來，更別說離開這裡。

就在女人用一個花壇砸開了喪屍腦袋卻即將被一爪子捅破肚皮時，一道冰箭裹挾著風呼嘯著刺進喪屍的眉心，喪屍所有的動作都為之一停，緊接著擦著女人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

沈池放下手，轉身上車。

五分鐘後。

「寶寶，寶寶，寶寶……」

小三輪車的后座里此時正坐著那位面黃肌瘦的女人，重複的「寶寶」兩個字從她上車後就沒有停過。

曹坤看著背對女人的沈池，咬牙切齒道：「明明讓她上車的是我，為什麼她就對你那麼溫柔？」

幾分鐘前沈池殺了喪屍就準備走，當時那個孩子被回來尋找的父母抱走了，一直表現得很強悍的女人突然就狂躁起來，跟在那一家三口後頭哭。

直到她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沈池，她才又欣喜的「寶寶」、「寶寶」黏住沈池，沈池走哪她跟哪，沈池上車她也要上車，不給上她就在後頭追，邊追邊喊「寶寶」，哭得撕心裂肺。

沈池就坐在副駕駛上冷眼看著，半點都沒有要讓對方上車的意思，還是曹坤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才將她領上車，沈池當時還說了風涼話來著。

誰知道即便如此，那女人上車後還是一臉溫柔的盯著沈池，當發現沈池皺著眉頭，時不時反胃想吐時又小心翼翼貼上前座給沈池揉捏太陽穴，還用溫柔到令人溺水的聲音輕輕哄著。

「大概，是你長得面目可憎。」沈池有些好奇，「你怎麼認識她的？」

沈池之所以這樣問，一是他發現了這個女人精神狀態有些問題，二是曹坤不是個會平白無故多管閒事的人。

曹坤道：「她是我們那有名的瘋子，好像叫小玉，也不知從哪來的，每天在鎮上到處跑，滿嘴寶寶、寶寶的叫，叫了都有二十多年了。聽說她是因為孩子被人販子偷走，受了刺激，精神白出了問題。跟別的神經病不同，她發病不攻擊人，就滿世界找兒子。」「

這麼亂，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鎮上跑到這兒來。」曹坤從後視鏡瞥了眼小心翼翼給沈池按摩的女人。

他17歲那年有一次被十幾個人圍毆，大街上人來人往，別人都躲瘟神似的躲得遠遠，就這個傻女人赤手空拳就殺了過來。也是跟今天一樣，一邊嘴裡急切的喊著「寶寶」，一邊企圖給他趕走那些欺負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