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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在无望时才最相信奇迹。据说奇迹不会出现在不相信奇迹的人身上,所以云枝充分相信奇迹。她想兴许姑爹会像孙悟空一样,“噌”的一个跟头,一下出现在了出站口。
奇迹没有生,她眼前却出现了热情招揽生意的蹦蹦车、面的、黄包车师傅的面孔,他们“呼啦”一下把她围了一圈
“小姑娘,去哪里?面的坐不坐?”
“姑娘,到市区吗?坐蹦蹦车,我送你!”
“丫头,来坐黄包车吧,便宜!”
……
各种口音,云枝虽然分不出他们都是哪里人,至少知道他们也没有说普通话,尤其他们的热情感动了她,也让她胆子大了一些。但还是不敢张口说话。看到在农村从未见过的各种交通工具,她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们,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不是人类的世界了。
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云枝的嘴巴几乎就锁上了。确切说,她只在兰州买火车票时说过一句话。售票员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她,“到哪儿的?”她憋了半天回答道,“嘉峪关,最好白天能到站的。”心里酝酿好要讲普通话的,谁料一紧张,最后还是急出了秦安话,并带了学校里朗读课文的唱腔,立即窘红了脸,人都羞得似乎缩回了一截。此后,一路上再没敢和任何人说过话,对他人的关照和问话,只用摇头和点头回应。虽然听出别人并不都是普通话,也有各种的方言,但她觉得只有她的秦安方言最不好听。
云枝第一次学普通话是小学五年级,学校里来了两位实习老师,个头比班里的高个子男生低一个头,却剃去了茸毛,但仍然一脸稚气。他站在其他几位老民办教师的面前,就像他们的孙子。两个孙子,一个替爷爷代四五年级语文,另一个替爷爷代四五年级数学。学校只有两间教室,桌椅全是土块砌起的土墩子,本来一间归一、二、三年级轮流上课,另一间属于四、五年级的,来了实习老师,两间教室都归四、五年级所有了。整个院子归低年级的三个班,想在哪里上课就在哪里堆一堆,像村里开会,三三两两挤一起,有的屁股底下垫了废纸、鞋底,有的直接坐在土地上,作业本是天匠造就的土院子,树枝是笔,真有“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和倘然。却忽然都没心思写了,因为教室窗口飘出了朗读《中条山的风》的声音,是从未听过的好听的腔调,太吸引人了,一个个土头土面地像小老鼠一样爬上窗台,瞪大眼睛、流着鼻涕口水从纸窗户破开的洞口往里看,云枝在摇头晃脑朗读《中条山的风》的队伍里,“一股山风从中条山背后刮过来——大粒的沙石生气似的敲打着窗玻璃!我放在室外的脸盆被风吹卷到山坡下,等我把它追回来,早已成了个瘪嘴的丑八怪!——”
“哈哈哈……”窗外的土娃娃只听懂了“丑八怪”这个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实习生手拿教鞭冲出教室,一群土娃娃像受了惊吓的小鸟,“扑腾”一下全飞了,身后扬起滚滚灰尘迷了实习生的眼。云枝的记忆里,能坐在教室的土墩椅子上用标准音朗读《中条山的风》的她,又幸福,又骄傲,又自豪。她在幸福与自豪中,学会了用标准音朗读课文,放学的路上读给低年级的小同学听,回到家读给父母听,那篇课文响彻了她的童年。初二时文教局的领导来学校听课,校长亲点云枝用普通话朗读课文,校长还不惜代价买了录音机,一键按下去,云枝读到,
《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
作者,海涅
忧郁的眼里没有眼泪,
他们坐在织机旁,咬牙切齿,
“德意志,我们在织你的尸布,
我们织进去三重的诅咒——
我们织,我们织!
……”
很长一段时间,她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声音和同学们合唱的《社会主义好》,在校园上空久久地荡漾着。云枝一直以此为荣,认为自己的普通话在所有人面前是顶级的,每次考试的音汉选择或者填空,她基本是满分,没有人能比得上的,没想到第一次张口说普通话却还是憋足的秦安话。
见她不说话,师傅们争先恐后地又重复了一遍他们的问话。云枝怯怯地向报价便宜的师傅走去,见是人力车,又是位年近花甲的瘦骨嶙峋的老者,突然觉得坐他的车有些罪孽感,想跳过他找年轻人,转眼又觉得不帮老人有悖于良知,纠结中,她被一位红鼻子的蹦蹦车师傅连推带搡,劫持似的拽到了他的蹦蹦车上。
红鼻子撅起屁股踩着了车,抓住离合,准备挂挡时回过头问她,“姑娘,你去哪里?”
是啊,我去哪里?云枝慌忙想。
“是不是第一次来嘉峪关?家里大人没有给你写个地址啥的?”
红鼻子一句话提醒了云枝,她急忙掏出母亲塞给她的姑爹的信封,欠起身准备递过去让他看,红鼻子手一挡说,“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
“甘肃省——嘉峪关市——长城街——8o栋——5号!”云枝像唱歌一样颤音读道。
“长城街?好嘞,坐好了,出!”红鼻子一声令下,车子咚咚咚欢快地叫喊着奔跑了起来。
“师傅,师傅!”云枝忽然想起没有谈好价格,顾不上普通话蹩脚的事了,大声喊,“你还没有说多少钱呢!”
红鼻子听见云枝大叫,以为出了啥大事,一脚刹车踩下去,车熄了火,他的火气倒上来了,“乱叫啥嘛,吓我一跳!别人都收一块五的,我只要你一块钱,再别叫了,快坐好,——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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