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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睿康很配合地动了动耳朵，又笑着说：&ldo;你要是女生肯定不愁男朋友，随便挑，你现在估计也不愁女朋友，是吧，只是你都看不上。&rdo;遥远笑道：&ldo;哎，我要是女生的话你会和我谈恋爱么？&rdo;谭睿康一愕，继而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遥远的心脏马上狂跳。&ldo;会。&rdo;谭睿康想了一会，说：&ldo;还好你是男生，不然姑丈可得揍死我了。&rdo;遥远说：&ldo;咱们应该算是三代了，他揍你干嘛。&rdo;谭睿康居然还扣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算，说：&ldo;三代了么？没有吧。大爷爷和我爷爷算一代……&rdo;&ldo;不是这么算。&rdo;遥远道：&ldo;我外公和你爷爷已经算是二代了，他们的爸爸才是一代。&rdo;谭睿康想了想，点头道：&ldo;对，三代以外了。&rdo;他又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遗憾遥远不是女生，还是遗憾他们的关系居然是四代了，但遥远看不到别的，他被自己的那个念头充满了内心，仿佛春天来了，窗外百花盛开，人生活着又有意义了。不管谭睿康和他能不能在一起，只要心里互相喜欢，说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谭睿康看了会书，带遥远下去吃饭，华工的食堂也一般，据说大学城的食堂规格比较好，谭睿康打了六份菜，遥远说：&ldo;你平时就吃这个？&rdo;&ldo;唔。&rdo;谭睿康边扒饭边说：&ldo;多吃点，不够想吃什么自己再去点。&rdo;遥远随便吃了点就不吃了，谭睿康风卷残云把六个菜全部搞定，旁边有人给他打招呼，谭睿康便笑笑应了，介绍道：&ldo;这我弟。上次顾小婷她们说的那个小帅哥。&rdo;遥远朝他们笑，侧眼瞥他，说：&ldo;顾小婷是谁？&rdo;谭睿康说：&ldo;国庆节去动物园那会，我们系的一个女孩，看了咱们的照片就喜欢上你了。&rdo;遥远道：&ldo;真的？怎么不跟我说。&rdo;谭睿康把菜碟放在自己碗边敲了敲，拌着菜汁把最后的饭吃完，说：&ldo;你要认识么？要的话现在介绍你们认识。我觉得你俩脾气不太合，待会人家女生被你欺负了我又舍不得骂你。两头不是人。&rdo;遥远忙道不了不了，谭睿康是不想自己交女朋友吗？他也会吃醋？吃了饭出来，谭睿康去买水果给遥远吃，遥远忽然想起自从来上大学开始就没怎么吃过水果了。&ldo;弟，你吃什么？香蕉吃吗？&rdo;谭睿康提着一拎香蕉问他。遥远瞬间就笑岔了气，躬身去找东西扶，谭睿康悲怆地说：&ldo;你今天是不是兴奋过头了！这么乐做什么！又笑我！&rdo;&ldo;你弟笑啥？&rdo;一个在买桔子的女生问谭睿康，认识的。谭睿康说：&ldo;别管他，他今天有点疯，在笑我拿着香蕉像猴子。&rdo;谭睿康买了香蕉，亲昵地搭着遥远上宿舍去，遥远想通那件事，确实很开心。别的都不重要，只要他们彼此互相喜欢就好。其实退一万步说，就算谭睿康不喜欢自己，这种感情也和彼此相爱几乎没有区别，爱情是什么？遥远认为的爱情是常常想着一个人，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对方，看到对方的微笑心里就会砰砰地跳，没见着就会想，有开心的事说出来一起分享，难过的事一起承担，分分秒秒，地久天长。除了最后的条件，他们都满足了，然而就算是恋人，夫妻，也不一定能把一辈子说出口就令它成了真，还是知足点吧。遥远躺在被窝里，谭睿康的床很挤，稍微比遥远宿舍的床大上那么一点，两人盖着一张被子，谭睿康开着床头灯，半躺着在看书，遥远挤在他身边睡觉。&ldo;小远，晃着你了吗。&rdo;谭睿康问。&ldo;不，这样刚好。&rdo;遥远喃喃道：&ldo;很暖和。&rdo;他侧头注视谭睿康，他的眉毛，眼睛，在小台灯的黄光下笼着一层淡淡的温润光泽。谭睿康说：&ldo;你手冷脚冷。又老熬夜，一个人睡觉是不是不舒服。&rdo;&ldo;嗯。&rdo;遥远闭着眼，心里十分踏实，温暖，有谭睿康在身边，他终于不孤独了。那天晚上遥远很快就睡着了，一个学期的疲惫仿佛在这晚上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甚至不知道谭睿康什么时候睡的，床很小，遥远又喜欢抱被子抱人，睡了一夜，整个人缠着谭睿康，抱在他身上，睁开眼的瞬间遥远马上一动也不敢动。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进来，两人面对面，谭睿康搂着遥远，遥远抱着谭睿康，缩在被子里，搂在一起，身体紧紧贴着，谭睿康还在睡，遥远屏住了呼吸，距离他的唇只有不到两公分，彼此都感觉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谭睿康闭着眼，小麦色的肤色显得皮肤很好，眉毛微微拧着，鼻梁高挺，嘴唇轮廓令遥远想吻上去。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晨勃，互相抵着。遥远的心脏狂跳，咽了下口水，不敢动，就这么抱着，暗自估测还有多久七点半。手机铃声响了，谭睿康伸手去按，遥远却先摸了过来，蜷在谭睿康怀里看手机。&ldo;几点了？&rdo;谭睿康迷迷糊糊问。遥远：&ldo;七点十五，再睡会儿吧。&rdo;谭睿康说了句什么，舔了圈嘴唇，挠胸口，翻身平躺着，一手搂着遥远，无意识地收紧手臂，让他枕在自己肩上，又睡着了。遥远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谭睿康一脚悬了出去，光脚踩到冰凉的地面，马上触电般缩回被子里。他精神了点，打了个呵欠，看了眼手机，瞬间弹了起来，冲去刷牙洗脸换衣服。遥远：&ldo;哈哈哈哈‐‐&rdo;谭睿康从门口冲过，愤怒地说：&ldo;怎么不叫我起床！肯定是你又把闹钟按了！&rdo;遥远缩在被窝里，叫道：&ldo;我只是想让你睡久一点！&rdo;一张饭卡甩进来，谭睿康道：&ldo;自己去吃早饭。&rdo;说着去穿袜子。遥远说：&ldo;你们宿舍的人怎么没一个回来？&rdo;谭睿康说：&ldo;今天考英语，昨天全通宵去了。&rdo;谭睿康穿着拖鞋就跑出去了，两分钟后又冲回来，边跳边穿球鞋，遥远朝他说：&ldo;你把饭卡给了我你吃什么？我待会去买吃的，去考场外面等你吧？&rdo;&ldo;严禁拍打喂食，随便。&rdo;谭睿康说，再次跑下楼。遥远蜷在被窝里，不住回想刚刚抱着谭睿康的感觉，谭睿康的气味还留在被窝里，舒服，温暖而安全。他打了个呵欠，打算赖床赖到谭睿康考完再起床，心里胡思乱想，全在想昨天晚上抱着睡觉的事，足足赖到八点多，翻来翻去，实在没东西想了，便去拿自己的手机，和谭睿康的手机并排比较。发现好几条短信。张震：【牛奶仔，你放假了吗？外面有一种很严重的流行感冒，不要出门，少跟人接触，别去人多的地方，别回深圳，找内地人少的地方呆着。尽量别留在广东省！发烧要马上去医院检查，不要在外面吃饭，这不是在开玩笑，已经有人死了！】遥远：&ldo;？&rdo;遥远回了条短消息，问：【张震？你在什么地方？】那边没有回消息，遥远继续翻，看到林子波的短信：【牛奶仔，你回深圳了吗？别出去吃饭，听说有流行感冒。我在西安一切很好，勿念。】遥远蹙眉，第三条短信是个陌生的号码：【老婆，怎么不上qq？马上回我电话。】是齐辉宇？遥远已经有好几天没上网了，前天自己断了网复习，昨天被叫家长，这是第三天，他考虑了片刻，回拨电话，那边关机。什么流行病？遥远起身去用谭睿康的电脑上网，网上没有说，上qq，齐辉宇一堆消息：&ldo;在吗？在不在？回答我。&rdo;遥远在qq上留言：怎么了？因为流行感冒的事吗？他查了许多网站，没有啊，人民网，没有，搜狐，没有，新浪……都没有。他打开21世纪邮箱，查看今天订阅的新闻，没有。遥远起身去翻谭睿康宿舍里的报纸，好几天前的，也没有。遥远拿着手机，编了条短信，对着&ldo;爸&rdo;的名字，沉默了很久，最后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短信没发出去。chapter33遥远带着疑惑起床，翻行李包去刷牙洗脸，完了后看了眼谭睿康贴在桌上的考试表，又翻了翻他的书，看到一份入党材料，一份名册，是关于大家放假回家的联系方式，还有几分班上同学勤工俭学的表，心想这个说不定是要交的？于是便揣进包里，下楼买面包牛奶当早饭，去等他考完试出来。走廊里一片安静，老师见了遥远以为他考完了提前交卷，瞪着他看。遥远经过走廊里的大窗，朝里面张望，看到谭睿康了。谭睿康已经做完了，正在认真地检查试卷，忽然心有灵犀般抬头，看到外面遥远正在朝他挥香蕉。整个教室登时哄堂大笑，连谭睿康自己都笑得直抽，他既好笑又无奈，起身提前交卷，出去把遥远拍了个趔趄，抢过香蕉，笑着噔噔蹬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