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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的旅游业日趋发达，收入适中的家庭一年都会安排一次长途旅游或两次短途旅游，荣发可以针对这个现象，和各大旅行社合作，提供小额的旅行贷款。&ldo;那些国有银行墨守成规，不屑于这样的蝇头小利。确实是小利，但机动灵活，安全度高，最重要的是市场庞大。&rdo;杭副总抚了抚领带，风度翩翩地笑笑，坐下时，朝荀念玉看了一眼。荀念玉短促地弯了下嘴角，又板起一张精英脸。任京坐在画尘身边，悄声说道：&ldo;猫腻呀，猫腻呀！&rdo;画尘刚刚走神了，没发现那一幕，以为任京说自己，脸腾地烧得通红。宋思远让杭副总和信贷部尽快测算出一套方案，如果可行，过了新年就投放市场。民办银行的特点就是机动灵活，不拘一格。邢程不动声色地坐着，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他年纪比杭副总小不少，这些新潮的思路，应该他先想到。这一阵，是不是杂念太多？他深刻反省。会议结束，宋思远让二十七楼的又留了会。&ldo;太太准备的，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新年快乐！&rdo;他拿出五份大小不一的礼盒，每份都有一张带有香气的粉色小贺卡，上面写着新年祝语和各人的名字。杭副总和邢程各是一支金笔，任京是条领带，荀念玉是香水，画尘是一张黑胶唱片。众人礼貌地向宋思远表示感谢，顺便问宋太太好。宋思远摆摆手，接着，又拿出一张金色的请柬。&ldo;腊月十六的晚上，晟华在酒店举办年会，邀请我们二十七楼一同参加。阮秘书，你也在名单里面。&rdo;他特地看了看画尘。任京暗暗惊了下，好大的面子哦！晟华的年会在商界那是出了名的，不仅可以享受到一流的美食，而且每次的奖品都是目前最先进的电子产品，价格不菲。凡是邀请去的来宾，没有抽到奖，都会赠送一张晟华百货九折的会员卡。对于其他商场，九折算不上是很大的优惠，可是在晟华百货，那就了不得了。在滨江，能够参加一次晟华百货的年会，那是莫大的荣幸。&ldo;今天是不是觉得满天阳光？&rdo;回到办公室，任京仍喜不自胜。荀念玉瞪着手上的香水，名字很诡异，叫&ldo;鸦片&rdo;。任京探过头来，说道：&ldo;据说这种香水能够随着温度的升降而变化味道，晚宴的时候尤其合适，所以成为时尚女子的新宠。&rdo;&ldo;我有那么多晚宴需要出席吗？&rdo;荀念玉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ldo;只有老女人才会涂香水。&rdo;&ldo;啊，你若不喜欢给我好了。&rdo;正好可以哄哄生气中的女友。荀念玉当真扔了过来，到让任京难堪了，悻悻笑着：&ldo;别，这是宋太太送你的，我可不夺人所爱。&rdo;荀念玉坐下，翻开桌上的卷宗，&ldo;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稀罕。&rdo;任京端详着香水盒，眼睛眨个不停。&ldo;真正值钱的是那张黑胶唱片，大卫‐鲍伊，2012年推出四十周年的纪念版，英国黑胶唱片发行冠军，一张难求。&rdo;荀念玉愤愤地朝阮画尘的办公室看了看。&ldo;我们这些，就货架上一撸，并不用心。&rdo;任京嘴巴张了张，忙扭过头，走廊上很安静，画尘大概还在会议室里整理会议纪录。路灯都亮起时，画尘走出银行大门。她仍没有开车，公车站上等车的人，每个人都缩着脖子，搓着手。天气太冷了，冷得不敢相信这座城市叫&ldo;滨江&rdo;。抬起头，可以清晰地看到邢程的办公室，里面亮着灯。今晚，他们都要留下加班。新年，邢程还要代替宋思远飞去海南开个亚洲金融会议。她故意装着有东西丢在会议室，折身回头，那样可以经过邢程办公室，正好听到宋思远和邢程的对话。他们谈的是翼翔航空杂志的事，邢程几次提到了何熠风。宋思远不以为意，印泽于是给了印学文部分权力，但不会真正放手。大事上，还是印泽于来定夺。所以这事根本不要担心。邢程淡笑，那是我多虑了。宋思远安慰道，不，对印学文还是要多个心眼，冷不丁，他就会做出混事。这么大一笔贷款，要谨慎又谨慎，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从会议室过来，宋思远已经走了，邢程站在办公室门前，仿佛在等她。她不由面孔一阵阵发烫。邢程请她订机票和酒店，那些一般是后勤处的工作。他这样做，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具体行程，以便于她和他联系？画尘脑中像一张彩色地图，标记模糊，什么都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