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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氣話了謝漓！我很擔心你…很擔心。」6之堯抓住他的肩膀，聲音放低：「你到底明不明白？」

謝漓不明白，為什麼要擔心他？

從十年宿敵到利益之交的合作夥伴，到底是哪一步出錯，讓他們關係開始變質到，讓6之堯覺得，自己可以關心謝漓呢？

謝漓抬頭，掙開對方的雙手，神色茫然但語氣固執：「我不明白。」

「我只是你的假結婚對象而已，我也保證，我的的病情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擔心我？呵，6之堯，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謝漓抬眸，桃花眼底泛著紅，他嘴角掛著不屑，冷若冰霜的神色讓人難以接近。

「朋友，我們是朋友。」

6之堯咬牙說，「這才第二天，你就忘了嗎？」

「在你手機殼的夾層里，有你昨晚逼我簽下的朋友協議，你要不要檢查看看？」

眼前人顯然呆住，謝漓微怔片刻，腦袋裡閃回一幕幕荒唐的畫面，他急切掏出手機，但是還沒掰開手機殼，6之堯就貼上來了。

「記不起來我就幫你回憶下。」

6之堯勾住謝漓的脖子，低頭側過半張臉，驟然貼到謝漓的臉頰上。

微熱的呼吸噴在謝漓的臉頰，拉近的距離讓他四肢僵硬，他聽6之堯說：

「你昨晚就是這樣勾著我，說我們以後就做朋友了，想起來了嗎？」

謝漓想起來了，一瞬間，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眼前。

包括6之堯那句，先做朋友。

「作為朋友，謝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謝漓退無可退，瞳孔放大的同時，他甩開手，用力將6之堯推開。

「噼里啪啦」一聲，餐桌旁的花瓶被朝後倒的6之堯碰到，水灑滿地板，鮮花被陶瓷碎片劃破。好好一場晚飯，現在一片狼藉。

謝漓被嚇一跳，他眼神瞟過對方，只打濕褲腳。

「對不起。」謝漓很無措：「對不起……但按照合約，我有權利拒絕你的問題。」

「我現在腦子很亂，抱歉。」

謝漓幾乎是逃竄回的房間，他反鎖上門，抽出手機殼裡那張可笑的紙條，模糊的記憶再次被呈現在眼前。

他發覺一件恐怖的事：6之堯可能喜歡他。

樓下。

早被吩咐迴避的王媽打開門出來，只望見6之堯蹲在地上，將鮮花撿起，小心插在另一個花瓶里。

王媽立馬去打掃，她不敢向6之堯打聽，但剛才聽動靜也知道，兩人大吵了一架。

她邊拖，便見6之堯將插好的花重放回桌上，和起初謝漓放得位置，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