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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宇站出来，声音洪亮，&ldo;报告师兄，我年级两朵金花今日请假。&rdo;陈声一顿，&ldo;理由？&rdo;武成宇拿出手机，一字一顿念出来：&ldo;主席主席，帮我和路知意请个假。她发高烧了，我在寝室看着她，万一不退烧还得去校医院。今天上午的课估计也泡汤了，你替我跟吴老师也说一下情况，假条我们稍后补上……苏洋发的。&rdo;陈声点头，&ldo;我知道了。&rdo;扫了一眼满场男生，心不在焉地下了指令：&ldo;跑步。&rdo;人群稀稀拉拉上了跑道，开始绕圈。他站在薄雾里，想起昨晚的事，眼神很快沉了下去。从包里拿出手机，低头扫了眼短信，最上面那条是昨晚发的。收件人：唐诗。内容：明天吃个饭吧。我是陈声。要到唐诗的电话并不困难，毕竟寝室里有个韩宏，将功补过，电话号码乖乖奉上。他发去短信不过十来秒功夫，对方就回复了。唐诗：诶？为什么想找我吃饭？末尾还加了个卖萌的表情符号。陈声：前一阵心情不好，对你态度挺糟糕的，将功补过，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他补发了一条：赏脸吗？唐诗秒回：好呀，那地点我挑？他：没问题。最后约在今晚，地点是步行街的日料店。又是日料店。陈声收起手机，嘴角扯了扯，眼里并没有什么笑意。曾经他提议去日料店，有个高原红女生一点也不嫌丢人，坦率地说：&ldo;又贵又难吃，我情愿吃米线。&rdo;可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隔着手机，唐诗状似不经意地发来信息：&ldo;那就步行街的日料店吧？这附近也没多少好餐厅，那家还行，就是三文鱼不太新鲜。&rdo;陈声看着一众跑步的人，少了为首那个卖力的女生，整个队伍都显得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竟然发烧了。他还以为她吃苦耐劳，身强体壮，生病这种事跟她永远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他站在那，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要是能把唐诗搁在砧板上，让路知意像片三文鱼那样，把她千刀万剐……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美好。苏洋从药店买来一大堆退烧药，亲眼看着路知意把一把五颜六色的药丸吞下去，这才松口气。&ldo;如果下午还没退烧，我陪你去校医院输液。&rdo;路知意侧卧在被窝里，劝她赶紧去上课。苏洋说：&ldo;要是我也走了，寝室里就剩你一个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你怎么办？&rdo;&ldo;我没那么娇气。&rdo;&ldo;你是没有那么娇气，但生病不由人。&rdo;苏洋振振有词，又重新把外套套上，&ldo;行了，你捂着睡会儿吧。我妈说发烧的人就是要捂出一身汗，出了汗就好了。我这会儿去食堂买早餐，一会儿你喝点热粥，吃点包子馒头。&rdo;她一边说，一边干脆利落开门走人。路知意连谢谢都没说出口，就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只得一个人躺在安静的寝室里，望着天花板出神。离开冷碛镇后，能遇到这样一个苏洋，值了吧？值了。陈声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凌书成习惯性在回寝室后借他的笔记，&ldo;老林讲课就跟赶集似的，快得要死，前一个要点才刚讲完，又开始噼里啪啦讲下一个了。妈的，做个笔记都跟打仗似的。&rdo;结果从陈声那拿了笔记本，翻开一看，眼睛都直了。&ldo;不是吧你，你今天吃错药了？&rdo;今天有门课，老师姓林，是中飞院百里挑一的名嘴，很有两把刷子。但他讲课节奏快得飞起，干货一个接一个，能跟上他的人不多，陈声是其中之一。往常，凌书成都借陈声的笔记填补自己的空白，结果这回……陈声的笔记本上半个字都没有，只有黑色水性笔涂得乱七八糟的线条，黑乎乎一片，力透纸背，好几处还划破了纸张。陈声没理他，从衣柜里拎了件烟灰色大衣出来，换掉穿惯的休闲棒球服。飞行技术学院的学生平常体能训练很多，早晚都要跑操，因此在校基本就穿运动服，除非出席什么正式场合，才会换上这种不利于训练的衣服，不然换来换去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