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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没有行程，苏祈应下，左手保持插兜的姿势，转身的同时右手拦住电梯门。

  那一霎那，曲懿脑袋里蹦出另一张脸，然后是那人刻在食指外侧的纹身。

  短暂的失神后，她说：&1dquo;怎么去了趟英国，你整个人都变了。”

  这话题听上去轻松多了，苏祈忘记了刚才的不愉悦，唇角一弯，&1dquo;哪变了?”

  以为会听到褒奖，哪成想，对方直接蹦出一句：&1dquo;越来越会做表面工夫了。”

  苏祈听愣了，脑袋偏过去几度，盯住她无懈可击的笑容看了会，连电梯门什么时候开了都没察觉。

  曲懿目视前方，先一步踏出电梯，&1dquo;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照顾人的，说实话有些时候我真的对你挺失望的，你只顾想着自己，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话里话外都在说他的&1dquo;自私自利”，偏偏语气轻描淡写到听不出一丝指责的意味。

  没给他充足的揣摩时间，曲懿不着痕迹地切了话题：&1dquo;待会吃什么?”

  &1dquo;川菜吧。”

  &1dquo;我不想吃。”

  第一次被拒绝，苏祈眼神绞了绞，声音也变了调，&1dquo;你不是喜欢吃川菜吗?”

  &1dquo;那是你喜欢的。”曲懿说，&1dquo;你不知道，我胃不好，吃不了辣。”

  苏祈没话说了。

  最后去了一家日料店，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点的东西基本都剩了一半。

  苏祈开车将曲懿送回云澜水岸，车开不进小区，只能停在街边。

  鬼使神差般的，他这次没有立刻走，而是提出要陪她走一段路。

  曲懿自然点头，事实上哪怕他没有这意思，她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有些话今晚必须摊开说个明白。

  三月的夜晚还是冷，路灯昏黄的光晕落在脚边，曲懿抬腿，结结实实地踩上，&1dquo;苏祈，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实则是压抑了很多年的心声。

  只不过和以前不同，今晚的她有足够的时间细细数落他的罪状，&1dquo;你这人挺奇怪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以前我每次想放弃继续去喜欢你的时候，你又会凑进来，给我希望——”

  苏祈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只能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站在风口，曲懿被吹得手脚冰冷，冷到骨头里，鬓角的碎扬起又落下，嗓音浸着冬末春初夜晚的水汽，湿湿冷冷的，&1dquo;吊着我，就这么好玩?”

  &1dquo;我没有。”这三个字放在这种情境里，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