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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悲,你们不但假冒税朝廷税差,还公然拒捕杀死我廷尉府的廷卫,可知罪?”郅善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哼!那又如何?”罗悲也是冷冷的盯着郅善毫不惧怕:“若不是朝廷有负于我这群弟兄,我们又何必要干这掉脑袋的事。”
“还要强词夺理,朝廷自然有朝廷的法度。”郅善一撩袖袍:“若是真有冤屈,为何不来廷尉府申告?”
“申告?你们还不是官官相护。”罗悲惨笑一声:“大人您难道忘了,一年前户部取消我们兄弟俸银的事情,你又是怎么判的?”
“有律例就得遵守,人人都像你们动不动就搞哗变,那朝廷何以服众。”郅善义正言辞说道:“依律,户部尚书有颁布试行令的权利。”
“依律?”罗悲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五个平蛮军:“将你们的伤痕都让郅大人看看。”
身后的五个人平蛮军听得罗悲下令,纷纷褪出了上衣,卷起了裤子,露出了一片片泛着绿光萎缩的皮肤。
“郅大人,您都看见了吧。”罗悲双手一拉衣襟,胸前也露出了和他们一样的伤痕:“三年前,平蛮军为了平叛,从这繁华的金陵城千里迢迢的远赴南中那种蛮荒之地;三千弟兄誓师出征,却只有二十七人回来;我们身中瘴毒,人人皆瘦得皮包骨头,每到阴雨天引动毒气上涌,就会痛苦不堪;可朝廷却是怎么对我们的,不但没有任何褒奖,反而给我们的是李崇德和他那帮爪牙无尽的歧视与羞辱。”
“本官同情你们的遭遇,也会将今日堂上这一切据本陈奏陛下。”郅善朝着东方作揖道:“不过,功归功,过归归,二者不能相抵;还有,你们骗税背后可有人指使?”
“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罗悲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望大人对我身后的兄弟从轻落。”
“你可要想了再回答。”郅善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睛盯着罗悲:“假冒朝廷税吏可是诛三族的大罪,到时候死的可不光光是你一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罗悲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来人,将这几人打入幽冥廷黑牢严加看管;待本官奏明陛下后再行落。”郅善一拍惊堂木:“退堂。”
南苑书房内,高贤甩着拂尘轻声对着歪着头小憩的萧时雨轻声言道:“陛下,司农张大人、户部李大人,廷尉府郅大人与苏家的家主苏刑求见。”
“嗯?”萧时雨被高贤一喊猛然的睁开眼睛,可是思绪还是呈半懵的状态:“啊!叫他们都进来吧。”
“臣张书民叩见陛下。”
“臣李崇德叩见陛下。”
“臣郅善叩见陛下。”
“草民苏刑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萧时雨手拿一条浸湿的黄色布巾擦了擦脸清醒了一番:“郅善,税银案进展如何了?”
“启禀陛下,假税吏皆为前平蛮军的幸存者所扮;为之人叫罗悲,他们皆因平叛归来之后受到了李大人不公平的对待,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至于税银从他们的手中追回了五万两,目前皆已交付与户部。”郅善向萧时雨递上了奏折。
“试行令,取消俸禄以相应的绢帛代替?”萧时雨看着奏折眉头微皱,片刻后将奏折一合:“李大人,你给朕解释一下这道试行令是何道理?”
“陛下,国家养军耗银甚巨;这几年国库那是捉襟见肘,臣这也是无奈之举动,想从牙缝中省出银子,故而推出此试行令。”李崇德向着萧时雨作揖道:“而这帮平蛮军仗着自己有军工,终日蛮横不勘,拒不接令还围攻户部大堂,实在是罪无可恕。”
“是吗?可我怎么听到却是另外一种说法。”萧时雨拿一起一份奏折抛在了李崇德的身前:“这是沙侍郎给朕上的折子,你好看看吧。”
“臣沙尔巴泣血陈奏:李崇德身为户部尚书,本应为陛下分忧,励精图治以增国库,善待差役;却不料其不但不思报国,反而虐待功臣,克扣饷银,以致前有平蛮哗变,后有国库空虚;且其起居奢华,妻妾成群,仆役无数,尚书年俸不过区区百两,定有贪赃之嫌,望陛下明鉴。”李崇德看着沙尔巴的奏折,愤怒的吼道:“陛下,这都是沙尔巴污蔑。”
“哼!三千平蛮军只回来二十七人,他们都是有功之人,理应受到朝廷的善待,可你的做法实在是深失朕望,至于贪赃枉法之事当然要查。”萧时雨冷声道:“免去李崇德户部尚书之职,着廷尉府严加查处。”
“陛下开恩啊。”两个侍卫将李崇德剥去官帽官服,押着他的臂膀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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