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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鲁城曲阜去往齐都临淄,途中最为重要的隘口便是长勺。
巍巍泰山横亘在齐鲁之间,长勺,是从鲁国一侧进入泰山的入口。
两侧的山峦在此处弯曲,道路也随之转弯,形成一个带柄的长勺形。
自齐入鲁,缘着勺体攀上勺柄,走完这段,两侧便豁然开朗,前方即是一马平川的鲁地。那场原本历史中着名的长勺之战,便是在这巨大的长勺的勺体中部生的。
古战场的两侧被山峦包夹,中央是宽不足三周里的平地,不算太窄,但也绝说不上是宽。
只要将六十乘战车与配属的步卒方阵一线展开,便能将整个战场填满。
这也是为何历史上的鲁军能以弱胜强的原因之一。
双方都无法一次性投入全部的兵力,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利用优势兵力进行迂回包抄。
狭路相逢,犹如二鼠之斗于穴也。
战争变成了纯粹双方勇气的较量。
齐军的先头部队连续进攻受挫,士气衰落之时,被曹刿抓住机会,麾军反击,导致前线溃败。
信心满满的齐军没有为后撤的溃兵留足通道,使得这些溃兵直接冲击在后方未接战的生力军的阵列上,整个阵型便被搅乱。在鲁军乘胜追击之下,越来越多的溃兵滚雪球似的将后方的阵线带溃,齐军由此崩溃。
此时诸儿前方所看到,便是这么一处通道。
以及将原本便不算宽阔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的筑垒工事。
这是先前鲁人为了防备齐国的进攻而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建的。
诸儿订立伐鲁之计时,宁可溯济水而上,七百里长驱,也不愿在长勺与鲁人死磕,除了长勺之名过于不吉之外,很大的考量便在于此。
由于齐人从西线郓城方向起进攻,这东线的筑垒最终没能直接派上用场.
鲁国投降之后,将长勺地区一半的工事拱手出让给了齐国,而自己保有的另一半,则按照和约正在被拆除。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但那些堡垒仍然没有完全拆毁,石料和木料堆积在道路两侧,更加重了壅塞的程度。
前方驻守的齐军似乎正严阵以待,不知所候者何人。
诸儿的轻车停下,仆费牵着马匹,缓慢地向隘口走去。
诸儿的视线扫过迎面而来的齐军戍卒,却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这不是堂弟么?
堂弟公孙无知身宽体胖,一人占了两人的身位。身着戎装,披挂铠甲,显得更是沉重无比。
此时无知正站在几名戍卒中间,不知训示着什么。
诸儿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妙。
先前出得过于着急,连最基本的卫士都给抛在了脑后,要是此时能有个三五乘的战车,便能掩护诸儿一口气冲过去。然而此时,不要说身边护卫的战车了,连自己搭乘的都不过是一辆二马牵拉,仅能搭载两人的游车罢了。
前方的戍兵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几名携弩的戍卒竟也不问青红皂白,瞄准诸儿这边,直接扣动了弩机。
还未及下令,仆费此时已经自顾自动了起来,跳上轻车,吆喝着掉转车头。
弩矢出奇地精准,未经校射,居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要不是仆费及时掉头,将车提起,诸儿此时已经中箭了。
诸儿大口地喘着气,回头看向正拼命上弦的弩手。远处,戍军似乎正在调集战车,恐怕不久之后就要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