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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菁说完，抬头看了一眼。

  眼前的女孩子梳着蘑菇头，长得相当眼熟。

  “方然？”

  顾菁愣了一秒，随即扬起眉，愉快道，“没人，随便坐。”

  方然松了口气：“谢谢。”

  她正想坐下来的时候，被后排的季如常拉了拉衣袖，“同学，你确定你要坐这个位置？”

  方然茫然了一秒：“怎么了吗？”

  “6江离你听说过没？这就是6江离的位置。”

  季如常提醒说，“同学你想清楚了，坐他座位的危险性无异于虎口拔牙。”

  顾菁说：“你少吓人家，6江离哪儿有这么吓人。”

  季如常：“……”

  也是。

  你都和6江离一块儿遛狗站岗吃冰激凌了，当然不觉得吓人了。

  但方然果然迟疑了一下。

  她虽然没听过6江离的大名，但她向来谨慎胆小，不敢冒这个险。

  “没事。”

  顾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月考卷，又抽出两本历史书，一口气丢到了6江离的桌上。

  她很爽快地挪了过去，然后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方然，“你坐这好了。”

  “你不要紧吗？”

  方然面露担忧说，“你敢坐这个……6江离的位置？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顾菁很淡定说：“那就让他找我吧。”

  季如常后仰了一点，和章音窃窃私语：“咱们菁妹行啊，你说这算不算正宫宣言？”

  章音：“……”

  下午第二节课，正是困意最足的时候。

  她们这位历史老师说话语慢，点评最后一道大题时讲了整整二十分钟，从洋务运动扯到戊戌变法又扯到清末政，顾菁听分析听得眼皮打架，支撑着脑袋就睡着了。

  下课铃声响起。

  她困得要命，已经全然忘记自己换过位置，趴下就睡着了。

  方然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看她睡得正熟的样子又有点迟疑，看向顾菁后座的两位：“要叫醒她吗？”

  “当然啊。”

  季如常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很恐怖，“万一待会6江离回来了怎么办？”

  章音很淡定地问：“那你觉得6江离会拿她怎么办吗？”

  “……”

  好像也是。

  季如常很佩服自己同桌的远见卓识，“你说得对。”

  本着看八卦的心情，季如常让方然先离开了。

  果然，两分钟后6江离就从隔壁班回来了。

  他刚习惯性想把书甩在自己桌上的时候，现自己桌上正趴着个小姑娘。

  他放书的手顿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