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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殇点点头：&1dquo;年龄确是相仿，听说你身体不大好，指不准毓臻见著了真会想起珞王来。只不过，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别仗著静王宠你，就忘了身份，懂吗？至於那些话，朕若再听到，定不轻饶。”说到最後一字，凤殇的声音已经沈了下来，带著一股见不著的压迫。

  这就是他要说的话吧？小柳心里暗笑，对这皇帝越地鄙视起来。&1dquo;小柳斗胆，皇上这话，恕小柳无法做到。”

  &1dquo;你说什麽？”凤殇似乎也没想到这少年会违逆自己的话。

  &1dquo;嘴生在别人身上，小柳无法控制。何况，这些不过是大哥和小柳的事，恐怕，也不到皇上来管。”

  &1dquo;大胆！”凤殇一拍桌子。

  &1dquo;小柳知错！”小柳双脚一屈跪了下去。

  凤殇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半晌哼笑一声：&1dquo;你嘴里喊知错，心里不大服气吧？”

  小柳只是低头，一声不吭。

  &1dquo;把你心里的不服说出来，朕恕你无罪。”凤殇冷笑著看著小柳，缓声道。

  小柳微微抬头，对上凤殇的眼，半晌才仰道：&1dquo;那麽请皇上恕小柳直言了。”他也不等凤殇说话，径自站了起来，眼中无畏，&1dquo;皇上不值得大哥倾心。”

  凤殇脸色顿时一变，却很快便压抑住了，不动声色地反问：&1dquo;哦？”

  &1dquo;为臣，一个喜怒无常的君主不值得臣子尽忠，皇上早朝上罚了大哥一百庭杖，晚上却又打著关心的名义把人接进宫里，一去多日，圣意如此难测，不是臣子的福气。为私，皇上不值得大哥相知，伴君如伴虎，皇上喜怒不定，谁敢当您的知音呢？”小柳一口气说出一段话来，见凤殇脸上竟无半点变化，心里那一抹怀疑越渐加深，咬了咬牙，终於豁出去了，&1dquo;即使皇上与珞王模样极像，又待大哥极尽恩宠，大哥心中的人终究是珞王而不是您，您贵为天子，也不可能取珞王代之，成为大哥爱惜的对象。这对您，对大哥，绝无益处。因此，小柳不认为皇上有何身份，能管大哥与小柳之间的事。”

  凤殇安静地听来，小柳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刺在他心上，为臣也好为友也好，都不是他所求的，他也不在乎。只是，不求倾心，便是多一分的爱惜，也是不对的。

  他也&he11ip;&he11ip;不值得。

  小柳屏息站在一旁等著凤殇怒，却始终听不到凤殇开口，偷偷抬眼看去，那张称得上绝色的容颜上却看不到半分qíng绪。

  自己猜中了吗？眼前这坐拥天下的人，想要的是毓臻的心？

  一阵过去，凤殇低低笑出声来：&1dquo;好，好&he11ip;&he11ip;静王府的小柳，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柳，你说的话，朕记下了。”

  小柳看不透凤殇在想什麽，只能耐著不安低道：&1dquo;小柳越矩了。”

  凤殇笑了笑，并不说话，顿了顿，转身向外：&1dquo;毓臻藏著的人，朕见识过了，闻名不如见面&he11ip;&he11ip;时候不早了，这便回去。今天的事，就当作小柳与朕的秘密吧。”

  &1dquo;&he11ip;&he11ip;是。”小柳迟疑著应了，听到凤殇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慢慢抬头去看，有那麽一瞬间，他竟觉得凤殇缓步走去的背影单薄而苍凉。

  半晌回过神来，小柳自嘲一笑：&1dquo;他有什麽可怜的，他一句话，就够你死千次万次了&he11ip;&he11ip;”话音渐细，小柳的脚终究是无法遏止地颤抖了起来，最後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那个人，没有什麽好可怜的。

  天下都是他的，只要他一声令下，谁都不能违抗。少年天子，他比自己尚且还要小上半岁，这个江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在他的掌中，文才武略，便是那容貌，这世上人人求一副好皮囊，又有多少人比得上他半分？

  &1dquo;比不上，比不上啊&he11ip;&he11ip;”小柳颤声低低地念，第一眼见到凤殇，他就知道，比不上。

  比不上那少年天子，更比不上毓臻心中的那个人。

  那样的姿容，那样的能力，坐拥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样的人，即便是偶尔一物得不到手，也并没有什麽好可怜的。

  回宫路上，凤殇一直没有说话，照炉在一旁跟著，不敢吭声，一边猜测著大厅之内那个叫小柳的少年究竟说了什麽。

  &1dquo;照炉，朕不喜欢你猜度朕的心思。”凤殇突然寒声道。

  照炉心中一惊，顿时收敛起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来，不敢应声。

  凤殇却只是说了那麽一句，越地沈默起来，回到凤渊宫，他只是扫了照炉一眼，便将照炉挡在了偏殿门外，独自走了进去。

  直直地走向偏殿东南安排给毓臻的房间，连门都没有敲，凤殇直接推门而入，便看到毓臻从书案边抬起头来，一脸愕然地看著自己。

  片刻，凤殇才慢慢放松下来，微微一笑，张了张口，没说话，走上一步，掩上了门，才向毓臻走过去。

  毓臻见他身上穿著便服，心中一动：&1dquo;出去过？”

  凤殇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低声补了一句：&1dquo;去你的静王府。”

  毓臻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问：&1dquo;去gan什麽？”

  凤殇像是没看到他的脸色似的，野小孩一般地跳上书案，坐在毓臻面前，漫不经心地道：&1dquo;没gan什麽，就是一直好奇，想见见你的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