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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迟了很多天，才赶来看望程叶。他出了一趟远门，专门去给程叶取了一样东西，拿红布层层包裹着给程叶送了来。布包里的是一块玉鱼，材质看不太出来，但是摸在手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不比之前送给程叶的和田玉润，也不起眼。老夏坐下歇了一会，他一路赶回来，面色有些疲惫，但是精神还不错。老夏瞧着程叶这幅瘦巴巴的样子，心疼的不行，&ldo;程叶啊，你身体太差，但是骨子里有股韧劲……我当初一直犹豫，要不要让你喊我师傅。现在我想通了，你这孩子我放不下，你以后，就跟着我吧。&rdo;程叶愣了下，李瑞在旁边听的清楚，推了程叶一把，&ldo;还不喊师傅？&rdo;程叶眼圈儿又开始发红，老夏当初肯收下小铜钱，拿钱出来让他治病，他已经很感激了，没想到如今还肯继续教他，这实在是一件大喜事。程叶擦了把眼泪，喊了一声师傅，大约是想起什么，又冲老夏弯了膝盖想磕头，&ldo;师傅……&rdo;老夏忙扶起他来，&ldo;不用，不用！你是个好孩子，是师傅难为你了，早些日子就该收下你，唉。&rdo;李瑞担心程叶身体，搬了椅子来给他，让他挨着老夏坐下。老夏这回没有让李瑞避开，要不是李瑞，恐怕程叶病倒在医院他也不知情，这小子前后跑着，拿出的钱不比他少。老夏摸了摸程叶的手，又摸了摸桌上的玉鱼，格外小心的拿起来给程叶戴上，&ldo;听李瑞说上次那块在医院里碎了？碎了也好，玉碎保人平安啊。这次换上它，这是我师傅早年间留下的东西，一准儿能让你好起来……&rdo;程叶坐在那不动，只抽了抽鼻子，&ldo;谢谢师傅。&rdo;老夏笑了，给程叶放进怀里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ldo;哟，喊了师傅听话不少。以后给你什么都拿着，不许跟以前一样推开了啊！&rdo;老夏在这坐了一会，问了程叶的近况，听程叶说能吃得下饭，程奶奶身体也好，这才放心。他留了没多会儿，就起身要走，&ldo;程叶你先好好休养着，等有力气了再来七分场找我，我那还拖了活儿没做完呢，先回去了啊。&rdo;程叶忙应了一声，送了老夏出门去，最后那一声&ldo;师傅再见&rdo;喊的老夏心里格外舒坦。程叶站在门口，把小院门关上，低头小声跟李瑞说话，&ldo;夏叔不知道我奶奶出院的时候做了检查……&rdo;李瑞捏捏他的小脸，没多少肉，但是很软，&ldo;还喊夏叔，不是都让你喊师傅了吗？高兴不啊，笨东西。&rdo;程叶不肯转移话题，抬起眼睛来看着李瑞，还在问着刚才那个问题，&ldo;师傅不知道，瑞哥是怎么知道的？&rdo;他是笨一点，但是不傻，李瑞这些天知道的事儿太多，多到让程叶以为李瑞之前天天溜去医院看他一样。李瑞抱他去屋里，也不多解释，&ldo;我什么不知道啊！你歇歇吧，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什么呢？&rdo;程叶抓着他衣服，小声问，&ldo;其实小铜钱没卖掉，瑞哥把自己的钱给奶奶了，对不对？&rdo;李瑞见瞒不过，半真半假的告诉他，&ldo;我之前的确拿给夏叔了，但是他说，这些铜钱挺好，现在卖了有些可惜，等以后才值钱哪！我就给你留下了，咱们留着以后再卖。正好，你今天也问了，我回头就把那些铜钱拿来，你好好收着啊。&rdo;程叶那瓶子小铜钱，大部分都是花钱，全部拿去也只能卖个几百块，并不值钱。老夏当初没收，也的确说现在卖有些亏了，让给程叶留着。李瑞怕程叶担心钱的事儿，只编了这些话来哄他。程叶不肯要，那些本来就是李瑞给他的，如今李瑞更是花钱&lso;买&rso;下，他哪里会收着。&ldo;我不要，是瑞哥的……&rdo;李瑞照着他脑门儿轻弹了一下，笑了，&ldo;让你拿就拿着！那铜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还怕你跑了啊？&rdo;程叶被&lso;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rso;给绕进去了，虽然还是哪里不对，但是这话没错啊，他迟疑的点了头，算是答应了。李瑞揉了揉他的脑袋，&ldo;这就对了！程叶，你以后就跟着夏叔学手艺，闲了我就教你写字念书，不比学校里差。&rdo;程叶嗯了一声，&ldo;好，我会赚很多钱，养奶奶，也养瑞哥。&rdo;程叶知道学徒能赚钱，学生不能赚钱，终于有了一点新的希望。李瑞听见他说这话，心里格外舒坦，看着小孩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低头凑过去。程叶往后躲，可是很快就退到了椅子靠背上不，哪里也去不了了。嘴巴上被柔软的什么擦过，暖暖的，接着就被堵住了，滑溜溜的舌尖抵在唇缝上往里挤着，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觉，从嘴巴上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