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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辰骁懒懒地靠在座位上，声音不咸不淡：“去——左铭那儿。”

左家，江可可刚从左铭手里收到一份左薇和厉辰骁的离婚协议书。

这个东西，她得想办法让厉辰骁在上面签字。

小说里，左薇在后面是有和厉辰骁离婚的情节的，当时的左薇被害得第二次流产，真的是被厉辰骁伤透了心，无论如何一定要离婚，对着哥哥哭得稀里哗啦的。

左铭为了妹妹尽快离婚，在离婚协议上，给了厉辰骁很大的好处才让其同意离婚。

而这一次，离婚的剧情变了，左铭找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显然是对厉辰骁极端不利的。

江可可整本小说看到连载的地方，一直没有摸透厉辰骁这个人。

作为狗血脑残文的主角，他为人相当霸道，控制欲、占有欲极强，为人极端又偏执，残忍的时候能让人毛骨悚然。

要说他是个极端理智的人吧，他心里珍藏的一段与白月光有关的画面又太过感性。

江可可曾经私下问过作者，厉辰骁在将江可可视作自己的白月光时，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他又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爱左薇的？

得到的答案是——

厉辰骁的血是冷的，他极端自私，自我存在感极强，他希望有一个人是不顾及他拥有的一切，只深爱着他这个人的。

所谓的白月光记忆，不过是他不断在心里固化，有一个人是深爱着他的。

他没有爱过江可可，即使对左薇的爱，也是在后来，亲眼目睹左薇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时候，才被震慑，想要牢牢抓住这个爱他超过生命的人。

这在某网站的虐恋小说里很常见了，那样一个冷血残酷的人，最后却将女主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

因而，面对这样一份离婚协议要让厉辰骁签名，江可可感觉自己头都是大的。

“你真的觉得，我有能力让厉辰骁在这个上面签字吗？”江可可将离婚协议书重新放到桌子上，浑身洋溢着抗拒。

左铭的目光在合同上瞥了一眼，而后抬眸看江可可，声音不咸不淡：“你不是很擅长玩弄男人感情吗？”

江可可头痛扶额：“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擅长玩弄男人、了……”

左铭眉梢微挑了一下，一本正经：“两只。”

“……”

左铭清冷的目光向下，轻飘飘地扫了眼江可可平坦的小腹，而后移开了视线，看到电脑里显示出的监视视频，声音淡淡的：“你还有一个筹码，他会给你名分的。”

江可可：他还真不一定给名分！就是真给也不至于接受那么不利的离婚协议啊！

她还想说什么，左铭已经站起身，理了理领带，目光平而淡，声音里没有波澜：“准备迎接客人。”

再一次见到厉辰骁时，江可可因为有了女配的记忆，对厉辰骁的感觉都从书面的描写而变得立体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厉辰骁对她的态度明明没有变化，她却感觉，他似乎比之前冷淡了些，变了些？

厉辰骁到左铭的别墅后，直接无视了左薇和左铭，好像眼里只有江可可一个人似的，声音温柔：

“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生气了？”

江可可一想到这男人残忍的一面，面对他的温柔就觉得虚伪，甚至起鸡皮疙瘩。

无奈左铭还让她利用自己那随时有可能被戳穿的筹码去从这恶魔手里获取利益。

不知是受女配悲惨记忆的影响还是怎样，江可可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抗拒厉辰骁的触碰。

当厉辰骁修长的手朝自己伸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躲开了。

厉辰骁的手僵在半空中，停顿了近一秒后，非常自然地收回，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改变，清冽的声音依旧温柔：“果然是生我气了。”

左铭淡淡地瞥了一眼：“秀恩爱的，滚出去秀。”

厉辰骁站直了身子，刚刚还略显尴尬的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儿，唇边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