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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往北,要走二十多天。
要是路况不太好,再晚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婚事在四月,他们也不得不如今就出。
朱将军骑在马上伸了伸胳膊:“希望这些时候天气好些。可别下雪。”
“这可真不好说。”礼部侍郎曹大人咂咂嘴。
“不能不能,还能那么倒霉?”礼部下面官员笑着溜须。
“听闻过去与北夷和亲,都是他们过来咱们这边是吧?”一个副将胡将军问。
众人沉默了一阵。
这话就太丧气了。
“亭涿二州,丢了有十一年了吧?”朱将军忽然道。
众人也是不好接话。
苏南丞问:“是如今属于北夷边境的亭州涿州?”
朱将军点头,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位小公子是?”
“晚辈是成康侯府长房庶七子,苏南丞。”苏南丞在马背上拱手。
“哦,原来是苏大人之子。”朱将军点头:“是啊,就是那两个州。十一年前……”
“将军。”
另一个骑马的将军打断他。
“这些话,不说最好。”他长得文气,却看起来最有成算。
朱将军只好摆手:“也罢,不说就是。咱们这一路,不知能不能遇见之前的人。一千多人还能都死了?”
“郑途那孙子也不能死了吧?别是根本就跑了?”胡将军心直口快。
苏南丞后头就没再说话,只是听着他们说。
等休息的时候,他在河边洗手。
就见之前那个文气的将军主动过来:“七公子不要多心,并非排挤公子。只是有些话,当着众人最好不说。涿州亭州,内情颇多,最好是不提起。”
苏南丞忙不迭起身作揖:“费将军实在误会了,我年纪小,又无官职,又无功名,不过是个不懂事的。问那一句也是好奇,怎么敢叫费将军这般解释。”
“呵呵,我看你心明眼亮。”费将军坐在他身边石头上:“看着你,倒是叫我想起昔年故人。”
“那真是南丞荣幸。”
“什么荣幸不荣幸的,车里那一个,是你姐姐还是妹妹?”费将军用下巴指了指官道上的马车。
“是我二姐姐。虽然不是同母。究竟血脉至亲。”苏南丞叹气:“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一日。”
费将军轻轻摇头:“一年不如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