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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杭沉默，看着张宇不说话。

张宇抱着被子从床上起来，警惕地看着滕杭：“你不回答的话就去书房睡好了。”

“……好吧！”滕杭艰难点头。

“嗯，”张宇满意了，将被子扔到床上，走到柜子边打开衣柜，把自己的睡衣找出来，又转过头问，“你晚上要洗澡吗？”

“洗，”滕杭回答。

张宇皱着眉在柜子里翻找着，边找边说：“你比我高一点，我的睡衣你穿着可能有点紧，没关系吧！”

“没有睡衣也没关系，”滕杭转身坐在床上看着滕杭说。

张宇翻了个白眼当自己没听到这话：“那，你有带内裤来吗？”

“有，”滕杭点头，张宇眼睛一亮，他勾起唇角，笑眯眯地说出后半句话，“在车上。”

“车上？”张宇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车停在饭店门口了，因为你说你开车，我就没管，”滕杭说完整句话。

“……”张宇暴躁了，“你有车不会跟我说！我还以为你打的士过去的，再说你不知道晚上要洗澡吗？坐我车回来你不会提前说一声衣服没拿……”

“我穿你的就好了，”滕杭打断他，毫不在意地说。

“……”张宇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过头认命地找了起来，从内裤中抽出一条灰色的皮筋内裤扔给他，声音压抑地说，“就这条了，穿着可能有点勒，反正是你自讨苦吃。”

“你知道我的尺寸？”滕杭忍着笑问。

“你有完没完！”张宇忍无可忍地吼了句，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滕杭看着手中的内裤，忍不住大笑起来。

听到外面的笑声，张宇一把扭开水龙头，冷水涌出来正好喷在他脸上，冷得他一哆嗦。他一脚踢到墙上：“混蛋！有什么……啊！唔！痛痛痛！”眼泪积在眼角，他捂着脚蹦了起来。

张宇出来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滕杭见他这样微微一愣：“怎么了？”正说着走了过来蹲下来准备拿起张宇的脚看一下却被推开，他皱着眉看向张宇，“让我看看。”

“还不都怪你！”张宇表情郁闷，双腿交叉坐在床上，低着头自己看了看脚趾，“刚才不小心踢了一下墙，磕到了，就是有点疼，没肿。”

“你踢墙干什么？”滕杭干脆坐在地面上，疑惑地看着张宇。

“……”张宇沉默，翻身把被子盖在身上假装要睡了，“你不是要洗澡吗？赶紧去吧！”

“那么急？”滕杭挑眉，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张宇。

“……”张宇沉默，决定不跟这家伙一般计较。

滕杭进浴室之后张宇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下，一点五十八，差两分钟两点，这一夜真是不用睡了。不过大概是刚才被当头淋了冷水，他现在倒真是没那么困了，放下手机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半天也睡不着，倒是从浴室里的水声越来越清晰了。

滕杭出来的时候看到张宇闭着眼睛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走到床边侧着身子看着他，也许是刚睡，张宇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睡姿也不是睡着后歪七扭八的样子。滕杭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过之后又是一愣，他今晚笑的次数比这半年要多多了，甚至要比前面二十多年都要多一些。仿佛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不论什么情况，他都可以笑出来……

他低下头亲了亲张宇的额头，低声说：“好梦。”

听着滕杭躺下来的声音张宇微愣，真睡了？

呸呸！真睡了才好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觉得自己的思想要往某些方向狂奔而去的时候张宇在心里对自己吼，只是由于过于激动，他的身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