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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玩儿么？”许宁讽刺地问。“那就要看上床在你眼里算不算玩儿了。”果然，许宁听了以后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沈唯哈哈大笑，说：“所以我说你不适合打听这事儿嘛，脸红了吧，纯情宝宝？”“我有点累，想先走了。”没等沈唯回答，许宁就转了个方向上岸，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些问题都特别可耻。所以，他必须趁自己还没有失控的时候逃离，现在，马上。“许宁？怎么说走就走？”沈唯在水里喊他，可是他强忍着没有回头，匆匆走进了更衣室里。被无视的沈唯有点生气，又隐隐觉得不大对头，思前想后，他还是跟徐莎打了个招呼，然后也进了更衣室。许宁刚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了站在门边，面带愠色的沈唯，一时间无言以对。“是不是不舒服？”“没有。”“那怎么突然要走？”许宁低下头，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渍。“我带她来，你不高兴了？”许宁心头一跳，连忙否认：“没有，怎么会。”沈唯的脸色微微缓和，解释道：“我约你的时候没打算带她一起的，是她知道以后非吵着跟来，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最烦女人在我耳边絮叨了。”许宁抬眼：“是么？”“嗯，下回我会注意。”“不用，你玩儿得开心就行，我无所谓。”许宁想越过沈唯走出去，手臂却被一把抓住。“你到底在拧什么？”沈唯开始感到烦躁，他实在不喜欢别人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的感觉，尤其是在他先服软以后，也太不给面子了。“没有拧什么，我就是有点累想走，我不是连走的权利都没有了吧？”许宁跟沈唯犟上了，难道他连知难而退回去自己舔伤口都不行么？他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要他一直参观这两个人露骨的打情骂俏，他做不到。“你非要我道歉是不是？你以为我想带一个麻烦精来啊？你……简直不可理喻。”沈唯甩开了许宁的手，一拳打在了木质门板上，砰的一声，在空旷的更衣室里久久回响。“沈唯，你让我走吧。”许宁心里满是苦涩的无奈，只能低声说：“要不你会后悔的。”“我不让，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了。”沈唯挡在门口，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今天你一直都怪怪的，我早就想问你了。我请你来游泳是把你当朋友，你黑着个脸给谁看啊！”“沈唯！让我出去！”“你个神经病！”沈唯再次拽起许宁，硬生生地把他逼到墙角：“别跟我犯劲，别让我烦你。”许宁默然，片刻之后，灰心地说：“你还是烦我吧，我宁愿你烦我，然后再也不搭理我。”“你他妈！”沈唯咬牙，被许宁气得连手都开始发抖：“你今天到底干嘛来了？成心让我不痛快是吧？有什么你倒是说啊！”许宁为难地抬头，欲言又止几番以后，还是摇了摇头。“行，你走，你走吧。”沈唯突然放开了许宁，怒极反笑：“算我自讨没趣一场，以后就当咱俩不认识。”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许宁心里掠过一阵尖锐的疼痛。要这样吗？回到从前那样，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本来就不应该掺和到一起的两个人，还是应该各自呆在不同的世界比较安全吧。可是……如果轻易就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还叫感情吗？许宁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多了一点掺杂着绝望和期待的矛盾。“沈唯，我觉得，也许我爱上你了。”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到这对，都特别纠结……难道是因为一开始攻受设置就出了问题，所以才怎么写都不顺么……是么？不是么？是么？不是么？【无限循环碎碎念g】4646、act46折腾更衣室里半晌没人说话。许宁默默地看着沈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时间在流逝，本来就很渺茫的希望也在跟着溜走。果然，对于沈唯来说，自己这番表白还是太惊世骇俗，按照他的脾气，没有大发雷霆，已经是很不错的反应了。“现在你后悔拦着我了吧？”许宁勉强地勾了勾嘴角，眼神黯淡下去：“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对不起。”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沈唯眉头紧皱，瞪着许宁：“对不起？”“嗯。”“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沈唯说得很艰难，几年前，也是在这里，他发现了卓北和少丞之间的……“猫腻”，当时他就对“两个男人也可以恋爱”这个事实感到了震惊，实在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他沈唯喜欢女人，难道不是全世界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么？当年让他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是同性恋已经很困难了，现在居然还有男的对他萌生爱意？真不知道该不该佩服许宁这种飞蛾扑火的愚蠢，简直和疯子没有两样。“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发现，对你的感觉不一样。很傻吧，今天你带女朋友过来，我还这么刺激你。”许宁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几乎要遮住眼睛，感到了一种迟来的羞愧。“许宁，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沈唯脸色不大好看，看着许宁的眼里甚至有点冷。许宁想了很久，抬起头，鼓起勇气，说：“不是。”“呵，”沈唯低笑一声，满是讥诮：“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好……我真是迟钝，以前居然没发现……”“沈唯……”“我就说么，你怎么会无缘无故，什么都不图地对我好，让你干嘛你干嘛，原来是因为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许宁看沈唯误会了自己，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才……”“那你他妈的刚才说了什么！”沈唯指着许宁，愤怒地大叫：“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难怪我总是在路上莫名其妙就遇见你，你处心积虑，一步一步接近我，对我好，然后让我离不开你！什么狗屁当朋友，原来你都是有企图的！”“沈唯，不是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相信你，你还要这样骗我？你到底想要我的什么？钱？你以为你说爱我，我就必须对你负责吗？”“你听我说……”“滚！”沈唯脸上满是被欺骗以后的受伤：“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许宁脸色惨白，指尖微微颤抖，只好用力握成拳头，稳住自己的声音：“你拒绝我，让我走，要和我绝交，都没有关系，但是我要让你知道，爱上你这件事，我自己也很意外！在之前，我的确是什么都不图，只是觉得你是个看起来很难接近，其实很有义气的朋友而已。我从来没有想骗你什么，更加不会设计你，相不相信，随便你！”推开沈唯，许宁头也不回地离开。沈唯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听着他摔门的声音，心里一阵阵发寒。还以为终于得到了一个真心而纯粹的朋友，还以为终于有人愿意发自肺腑地关心自己，还以为许宁跟别人都不一样，原来，都是假的……“沈唯，许宁走了。”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徐莎已经等在外头，看见他脸色铁青，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也把衣服换了，我们也要走么？”“没有，他走他的，关我什么事。”沈唯拿起搭在沙滩椅上的毛巾擦头发，徐莎坐到他旁边，想了想，微微一笑，整个人贴了过去：“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了……”柔软的触感，撩人的曲线，平时挺让沈唯乐在其中的东西，此时却让他倒起了胃口，被徐莎碰触到的地方像针扎似的不自在：“起开起开，衣服都被你弄湿了。”“虚伪。装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你。”徐莎笑着勾下了沈唯的脖子，沈唯被迫和她面对面，浑身僵硬，定定地看着她。“沈唯，我觉得，也许我爱上你了。”“爱上你这件事，我自己也很意外！在之前，我的确是什么都不图……”“我从来没有想骗你什么，更加不会设计你……”短短的几句话杂乱无章地在沈唯脑子里重叠回放，还要许宁离开的时候，心灰意冷的表情，好像这辈子再也不打算看见他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让沈唯头疼，仿佛要和什么抗衡，又想要努力证明什么似的，他闭上眼睛，搂紧徐莎，重重地吻了上去。我还是喜欢女人，许宁是男人，所以我不会对他有感觉，是他精神不正常，是他妄想，我不能因为他几句疯话，就乱了自己的阵脚。徐莎对沈唯的表现很满意，刚要回应，却突然被放开了。“不玩了，走了。”冷冷地留下一句话，沈唯丢下徐莎，径自往游泳馆外走去。“哎，你等等我啊，我们去哪儿？”沈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来两个字：“开房。”随便在会所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一进门，沈唯就急切地把徐莎往床上带，连接吻和脱衣服的动作都显得仓皇无比，和平时的熟练老成形成鲜明的对比，徐莎一边惊讶于沈唯反复无常的态度，一边又觉得好笑：“你就不能别这么猴急么？是不是打兴奋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