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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旁边看着，谁都不敢上前拉人，这夜白羽的脸色太难看，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骇人的气势，仿佛要杀人一般。夜白羽这才松开腿，返身在椅子上坐下，对医生说道：&ldo;戚峰的伤口还没处理好？&rdo;淡然的神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医生这才回过神来，给戚峰把纱布包上。刘老三这才被人扶起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凶狠的话还没有开口，夜白羽就说话了，&ldo;别以为没爹没妈的孩子好欺负，你敢动他我就敢弄死你。&rdo;凛然的杀气，没人敢怀疑她的话。那人被夜白羽撂倒，气势就被完全压倒，刚想说几句扳回场面的话，结果夜白羽又先出口，而且说出来的比他想说的还狠。&ldo;戚峰把我儿子的鼻梁打断了，这怎么算？&rdo;夜白羽看了眼戚峰，说道：&ldo;小孩子打架，有了受伤，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但你一个大男人，却跟小孩子动手，这笔帐又该怎么算？&rdo;说到&ldo;怎么算&rdo;三个字的时候，眼中倏地冒出凌利的冷光，逼得人全身哆嗦了一下。&ldo;打了就打了！&rdo;刘老三嘴倔。夜白羽点了点头，说道：&ldo;好，这可是你说的打了就打了。&rdo;她站起身，见戚峰的伤口已包好，对他招了招手，说道：&ldo;过来。&rdo;缓了一下，又对老师说道：&ldo;他儿子治了多少钱，费用单直接寄我家里。&rdo;过了一下，又对医生说道：&ldo;麻烦帮个忙，戚峰要验伤。&rdo;老师一听可就明白了这验伤肯定就是要起诉，打官司。这戚峰家有钱他们可是听说过的，要是事情闹大了对学校声誉、影响很不好，当下上前劝阻。夜白羽说道：&ldo;我给你们三天时间，给我一个满意的回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rdo;说完，带着戚峰回去了，再没理任何人。回到家，把戚峰叫进屡书房，关上门，冷冷地瞅着他。&ldo;说吧，今天为什么打架？&rdo;戚峰自从他爸爸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保护他，老被人欺负，妈妈跟人跑了以后，别人就更加看轻他，欺负他，却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姐对他这么好，帮他出气，替他出头，当下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夜白羽起身，把纸巾递到他面前。戚峰接过纸巾，却用手背擦干眼泪，说道：&ldo;刘子龙骂我，他骂我没爹没娘，还骂你，说你赚的钱是靠当香港老板的二奶赚来的脏钱。&rdo;&ldo;所以你打他？&rdo;&ldo;嗯。&rdo;戚峰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说：&ldo;可是他爸爸很厉害，他爸爸有很多弟兄，他家也很有钱。&rdo;当下又转为不安。万一刘老三带人找上门来怎么办？夜白羽把戚峰的不安看在眼里。刘老三她也了解过，本地上的一个混混，跑车的，家里有三两巴士，老丈人是派出所所长，有一些小背景，这种货色，她还不看在眼里。但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却也不得不防一些。她对戚峰说道：&ldo;刘老三我还不把他放在眼里，比他横得多的人我收拾多了。&rdo;拍拍戚峰的头，说道：&ldo;这次打架，是别人欺负你，我就不怪你。但以后还是少惹些事，麻烦惹多了路不好走。&rdo;&ldo;嗯。&rdo;&ldo;好了，出去吧。&rdo;戚峰点点头，往书房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问道：&ldo;表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rdo;&ldo;问吧。&rdo;她知道这小子有很多疑问摆在心里面，只是以前怯于自己不敢问。&ldo;我看到你肩上有很多伤……&rdo;&ldo;那是以前被人砍的，我以前也常跟人打架，这些伤就是打架的时候留下的。很多次，都差点死掉，这条命是捡回来的。&rdo;夜白羽直言不讳，她信得过这孩子，他很早熟，也很懂事。&ldo;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学功夫？&rdo;&ldo;为什么？&rdo;夜白羽问。男孩子对功夫热衷很正常，但她不会轻易把自己这身功夫教人，她的这身功夫都是从刀子下面练出来的，一出手轻微稍有把握不好就能把人打死打残。&ldo;我想变强，不被人欺负，也想保护奶奶和妹妹。想让自己不依靠你也不会被人欺负。&rdo;夜白羽侧头，问道，&ldo;为什么？&rdo;她的语气始终淡淡的，让戚峰觉得有商有量。戚峰沉默了一下，低下头没有开口。&ldo;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是你姐，说错了也没有关系。&rdo;&ldo;我看到你常常看到一个姐姐的照片流泪，也常常看到外面的天空发呆，一站就是半天……&rdo;戚峰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夜白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ldo;我知道，你有一天一定会离开的，你会去找那个姐姐。&rdo;夜白羽的心哆嗦了一下，手反射性地跳了一下，她会去找沈越曦吗？她会去吗？从去年秋季自己离开，到现在九月了，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说不定她早与康威森结婚。想到这里，心痛得难以抑制，连嘴唇都在擅抖。她以为时间久了，她就能把她忘记，就能把她放开，可是这思念与感情却像是酿酒一般，越久越浓越深。&ldo;表姐。&rdo;戚峰担忧地叫道，她的脸色好难看，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那神情，荒凉而落寞。夜白羽被戚峰的声音惊醒，她收敛心神，说道：&ldo;我不会丢下你们的。好了，出去吧。&rdo;看着戚峰的背影，她不得不佩服这孩子的细心和敏锐，以及那超乎年龄的成熟。十二岁，他才十二岁。看到戚峰，仿佛看到昔日的自己。又想起沈越曦，重重地叹口气，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张笑得过分张扬的照片，这个如妖精似毒药的女人。果园的果子这段时间已经下树了，联系好的果商突然说不要货了。夜白羽很纳闷，找人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跟刘老三有关系。刘老三被夜白羽揍了大失面子，又不了解夜白羽的背景，见她又凶又狠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自是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招惹她，反而是带上儿子前来赔礼道歉。暗中却跟夜白羽联系的果商搞手脚，先说不要货，要是收货，价格也压得极低。夜白羽要是肯低头她就不叫夜白羽，当下再另外联系果商。联系了好几家，都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没有谈拢，但却有一家做干果加工的厂商给她介绍了一家做贸易的，如果能谈拢的话，果子说不定可以出口。不过，要到深圳去当面谈。那介绍人也跟着去，如果这笔生意谈成的话，他要抽取百分之一的介绍费。夜白羽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几十亩地的果子，总不能烂在那里吧。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夜白羽与那介绍人程老板一起下深圳。熟悉的大街，熟悉的景物，一年的时间仿佛一切未变。只是那个人呢？还在深圳吗？夜白羽不敢想，不在深圳又如何？这里离香港也就两小时的车程。在又如何？她还能去见她吗？还能去找她么？计程车从沈越曦所住的小区外路过，夜白羽感觉到自己的心收缩，血液都在沸腾，全身发麻无力，她能看到那熟悉的窗台，看到那窗帘，感觉到自己离她是如此的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她在这个城市的气息。夜白羽想逃，她想逃离这个城市，哪怕在这个城市多呆一天，她都会觉得煎熬，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看沈越曦，她把自己的所有坚持都漰溃，甚至于她怕见到沈越曦与康威森同进同出，或看到她带着与康威森所生的孩子。想着这种可能，她就觉得如同遭受到灭顶之灾一般，所以她宁肯永远看不到，宁肯永远骗着自己。计程车上，程老板说道：&ldo;本来是先联系上沈老板的，后来说她没空，让我们去与蓝总经理谈。这蓝总经理跟沈老板的关系可不一般，跟她拉好关系准没错。&rdo;沈老板？蓝经理？夜白羽想起沈越曦与蓝沁。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在心里暗叹，&ldo;夜白羽啊夜白羽，你为何总是把所有的事务都往她那里想呢？你这次是来谈生意的，可别乱想了。&rdo;当下收俭收神。熟悉的大厦，熟悉的建筑，夜白羽的抬头看着这栋商业大厦，怎么这般巧，自己以前与越曦合开的公司也在这里的。&ldo;夜老板，别发呆了，走吧。&rdo;程老板说道。一路上都见她恍恍惚惚的，还真为她有些担心。进入电梯，程老板摁下楼层摁钮，夜白羽的目光落在上面，怎么会这般巧？&ldo;我们去谈的公司老板叫沈越曦？总经理叫蓝沁？&rdo;她的声音都变了。&ldo;是啊。&rdo;程老板说道：&ldo;你可别小看了这两个女人，许多男人都自叹不如呢。&rdo;一眼向夜白羽看去，才发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是吓人的苍白。&ldo;不谈了。&rdo;夜白羽说道：&ldo;这笔生意不谈了，我们马上回去。&rdo;伸手就要去摁电梯，想要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