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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6晟33岁，他还没打算要辞职自立门户。做一只基金，找好项目和管理投资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初期的募资。这个世界上能募资的比会投资的人少太多了。

  费鹰当时的语气太平常了，6晟很怀疑这个年轻创业者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费鹰做品牌是很优秀，但是6晟不认为他懂投资。可费鹰身上总有一股让人相信他能做成的气场。6晟考虑了一下，说，你要是能找来钱，我就跟你合伙干。

  当时这话说出来，6晟觉得自己太草率。他觉得就算费鹰找来个小几千万，他恐怕也不会真的跟着他干。

  但他没想到费鹰找来了4个亿。

  那是6晟第一次见识到费鹰强悍的募资能力，也是第一次见到石硕海。石硕海的这钱大幅降低了他们后续的募资难度。6晟的业内人脉很广，从市场化母基金到政府引导基金到他多年来投过的成功创业者们，他积累的这些资源在他离开老东家的时候成功地帮助到了他。

  壹应资本一期基金次关账近8亿人民币，这是一个6晟根本没预想过的数字。

  站在下行去地库的电梯里，6晟想起他第一次见石硕海。

  5年前在上海，这位给上百家外国品牌做过代工生产的福建商人看着6晟，说，你们愿意专注投资我们自己的消费品牌，我很高兴。

  人在很年轻的时候，总会误以为年轻人的理想只属于年轻一代。

  却不知它其实一直都薪火相传、代代相继。

  3楼这家开的铁板烧味道很一般，余黎明说按这家店的质量，很快就该被这里的业主请走。

  姜阑叫买单，她听着余黎明的吐槽，心里面莫名烦躁。

  服务员扫码后问要不要开票，姜阑说不用了，余黎明补了一句说开上吧，这顿饭算加班，每人还能报销1oo块，1oo块也是钱啊。

  姜阑越听越烦躁。

  她为什么要和余黎明约这个晚饭，为什么要进这家味道很一般的餐厅，为什么要坐这个被余黎明形容说很像情侣座的位子。

  离开餐厅，余黎明要直接取车回家，问姜阑要不要他顺路送，姜阑说不必了，再见。

  等余黎明走后，姜阑在餐厅门口站了一小会儿。

  她看向里面的那个位置，想像了一下不久前费鹰站在此地的视角，又回忆了一下费鹰转身离开的场景。

  姜阑掏出自己的手机。

  微信里面并没有费鹰的消息。

  只有她自己傍晚时给费鹰回的那条：【我今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