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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让她乐此不疲的配合，既刺激又浪漫，给一个魁梧的身躯拥抱，羸弱的女孩求之不得，在都市边缘漂泊的女孩子需要。

  今天她来劳动广场，打算约出那个警察，详细向他了解李作明情况，必要就对他说李作明的死有疑点，他可能给人害死。

  许俏俏习惯坐在台阶上，在大理石上垫块手帕。给警察打电话，回答令她沮丧：&1dquo;和家人到郊区玩。”

  家人，许俏俏对这个字眼感到陌生。李作明动了她，村子还有男人动了她，恐惧指戳、唾沫，赶走她的是真正的家人——父亲，他挥着黢黑的烧火棍，吼道：

  &1dquo;许家人的脸叫你丢尽了，滚，滚得越远越好。”

  许俏俏求助的目光望母亲，畏惧父亲烧火棍的母亲，脸深埋在手掌里，泪水像屋檐的滴水不住地往下流。小弟抱紧驴脖子，好像抱着姐姐，他也怕父亲的烧火棍，他和母亲尝过抡圆烧火棍的苦头。

  家人在许俏俏心里脚手架一样轰然倒塌，家庭远去了，她是得走，离开村子，给痛苦飘到城市。她像一条鱼，在街巷里游动，游到歌厅，有了妈咪，小姐们共同的妈咪。

  有妈便有家，这是许俏俏天真幼稚的想法，妈咪在歌厅馊米饭的变味。公娼制时代妓院的老鸨，姑娘们都称她为妈妈。一成不变的是，妈咪没拿小姐们当亲人，只拿她们当挣钱的工具。

  许俏俏成为工具，工具就不能闲置。

  &1dquo;我今天陪了八个客人，实在体力不支。”许俏俏告饶说。

  &1dquo;八个还多吗？”妈咪说，&1dquo;我看过一本书，军妓一人一天接二十九个，是正常范围。”

  &1dquo;你应该接九十九个，而且是外国人。”许俏俏心里恨骂。

  可见许俏俏恨妈咪的程度，所以给狗起名妈咪。

  要见的警察陪家人游玩过不来，许俏俏决定走，穿过树林时，有人叫她：&1dquo;玻璃人！”

  玻璃人是许俏俏的曾用名，做小姐没有用真名实姓的，要胡编假名。姐妹们送她一个明亮的名字。许俏俏生得晶莹剔透，眼睛透明，整个人给人以透明感。

  &1dquo;丹顶鹤。”许俏俏惊喜，遇到过去歌厅的姐妹。

  丹顶鹤的个子很大腿很长，比例失调脑袋过小，真像一只丹顶鹤。

  &1dquo;玻璃人，过得明亮呗？”丹顶鹤是个幽默的人。

  &1dquo;亮，锃亮。”许俏俏说，&1dquo;你还在老地方？”她指的是歌厅。

  &1dquo;不，搞出租业务。”

  &1dquo;出租房屋，还是汽车？”

  丹顶鹤的头低垂一些，神秘地说：&1dquo;就地取材&he11ip;&he11ip;”

  就地取材是什么意思？许俏俏费解。

  &1dquo;出租隐秘器官。”

  &1dquo;你说什么，丹顶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