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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吃准他已经走开，听不见她们的谈话了，于是她把身子向

  另一位姑娘靠过来些，以一种亲密的口吻压低了嗓门。&1dquo;这下我可以直说了，”她

  说道：&1dquo;那就是我要他站起来让座的道理。我的意思是全为了你。”

  原先坐在旅行包上的那位姑娘垂下了眼睛，有一会儿她很困惑，但又有点不以

  为然。不过，她没吭声。

  &1dquo;当然还有我。并不仅仅是为了你一个人，”她的同伴又急匆匆地接着说道，

  并露出一种炫耀的口吻，好像她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要把一切全说出来。

  这个姑娘说了声&1dquo;哦。”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话听起来很平板，不带

  任何感情色彩，就好像在说&1dquo;是吗？”或是&1dquo;你没说过吗？”的那种口吻。她尽力

  露出一丝很同情、很关心的微笑，不过她不太长于这种敷衍之道。也可能是不常启

  齿露笑的缘故吧。

  &1dquo;有七个月了，”对方又无端地加了一句。

  姑娘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似乎她希望她不仅仅是听，还该相应作出

  一些反应。

  &1dquo;八个月了，”她说，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她并不想说，可还是这么说了。

  &1dquo;了不起，”她的这位同伴对这一数字出了一声赞扬。&1dquo;真行。”似乎这样

  的话里包含了某种等级制度，似乎她还意外地现，自己竟是跟一个更高层次的贵

  人在说话：一个公爵夫人或是一个侯爵夫人，她要比她自己占先一个月呢。她们两

  人都表现出一种自以为都了解而无须作进一步深究的神态，这是女性的一种共性。

  &1dquo;了不起，太了不起了，”这个姑娘内心回荡着，她的心里却出了一下受惊

  的抽泣。

  &1dquo;你的丈夫呢？”对方又唐突地问。&1dquo;你是去会他吗？”

  &1dquo;不，”这位姑娘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绿色丝绒座席背。

  &1dquo;不。”

  &1dquo;哦。你是在纽约离开他的吗？”

  &1dquo;不，”这位姑娘说。&1dquo;不。”她似乎看见这个字暂时显现在对面的座席背上，

  瞬现即逝。&1dquo;我已经失去了他。”

  &1dquo;噢，真抱——”她的快活的同伴似乎这才第一次知道悲伤，不仅仅是为了一

  张撕碎了的纸币或是一个女学生的恋人背叛了自己而有的那种伤心。这种感情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