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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3页）

李浩接过盒子递给莫凡，道：“既然莫兄执意要请客，那小弟就叨扰了。我看莫兄对书法和绘画一定是在行的，这一盒是作画的调色颜料，用清水化开即可使用。这小玩艺就送给莫兄了。”这一盒美术颜料，盒子和里面每一支颜料的商标文字已用刀片刮掉了。

“这……李兄，你店里任何一样都是世间罕见的宝贝，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弟怎敢收下。”

李浩呵呵笑道：“这东西不值什么钱，不过是绘画的颜料而已，画出来的画才值钱，到时小弟可要厚颜向莫兄讨要一幅了。”

莫凡是豁达之人，稍稍犹豫了一下，也就接接过了盒子。“既然如此，多谢李兄了。到时小弟再带画来向李兄讨教。不过小弟的画难登大雅之堂，倒是舍妹在绘画上面颇有心得。”

两人一边聊一边出了奇珍异宝阁，一起来到街道斜对面的太白楼，找了个屏风隔开的雅座坐下。

莫凡点了十几样小菜，并让伙计上了两壶酒。莫凡的书童上前斟满了两杯酒，又退到一旁站立侍候。

两人互敬了两杯酒，莫凡终于忍不住问道：“李兄，那水写布太神奇了，小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清水写上去就变成了墨汁？而且为什么凉干了之后墨迹就消失了，又可以反复使用？”

“呃，”李浩还真的不知道水写布的原理，他心里暗暗吐槽，我又不是蓝猫，能够回答十万个为什么。

李浩摇了摇头道：“这是海外最高明的工匠所制，具体制作方法是别人家传之秘，小弟也不清楚。”

“哦！”莫凡微觉失望，紧接着又问：“那放大镜看东西，为什么可以比原来大得多。”

凸透镜的原理李浩倒是很清楚的，毕竟是名牌大学理工类学生，既然这土鳖如此好奇，便向他解说一下吧，只是不知道他能够理解多少。“我们看到东西都是因为有光线。而这放大镜是由一种叫玻璃的透明物质做成，光线通过玻璃会产生折射……”

李浩将凸透镜的原理娓娓道来，说到莫凡不解之处，还叫酒楼伙计取来清水，当场在水写布上画出光线折射的简易图。

李浩末了又道：“折射现象很常见，不知道莫兄是否叉过鱼。光线经过折射，鱼实际的位置其实在比看到的更下一些，叉鱼的时候要往鱼的稍下方叉去，才可以叉中鱼。又比如将一根筷子斜插在水里，看起来筷子像弯折了一样。”说着又画了一幅鱼儿经过水面折射的图。

出乎李浩的意料，这莫凡接受能力很强，经过李浩一番深入浅出的解释，居然能听明白。也正因为如此，莫凡鼓起金鱼一样的眼珠瞪着李浩，那样子就像看到李浩脸上突然多了一朵花。

莫凡心底的震惊无与伦比，生活之中习以为常的现象，引申出去竟然包含了如此丰富的道理，眼前这人的学识真是渊深如海。

莫凡看着水写布渐渐淡去的图案，若有所思道：“李兄刚才似乎言之未尽，想必这里还有更多的道理，请李兄为愚弟再解说解说。”

李浩眼一反，你丫的真当我是你的物理老师？义务为你上几堂光学课？我倒是可以再说下去，但再深入下去你听得明白吗，比如用斯涅尔公式计算折射率，涉及入射角折射角正弦之比，你丫的一个土鳖，根本就不懂三角函数，如果听得明白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李浩摆手道：“格物万象，究理天人，我也不过略懂皮毛，无法再引申下去，而且这些学问太枯燥。咱们还是谈谈别的。”

☆、第七章原力入门

李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莫凡也没法子，毕竟初次见面，不好过于纠缠。莫凡好奇地问了问起海外的情况，然后两人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莫凡越聊越吃惊，开始只是震惊于李浩在格物致知上的学问，但随着谈话的深入，莫凡觉得这人的才学广博得无边无际，深奥得不可测量，真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侍候在一旁的书童也是无比震惊，在他眼里，莫少爷就是文曲星下凡，自小就有天才之名。但这时，莫少爷竟然比不上这个年龄差不多的人。有时李浩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令莫凡和他的书童回味无穷，拍案叫绝。

一顿饭下来，莫凡对李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饭后，莫凡留了李浩的地址，约定日后上门拜访，然后才带着书童离去。

李浩第一次接触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也暗暗惊异于莫凡儒家功底的扎实，这个书呆子四书五经无一不精，并且都有自己的见解。说他是书呆子有点过份，莫凡的思维严密而不失灵活，虽然说话有点文绉绉的，却不是迂腐之人。

认识莫凡之后，李浩对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有改观，也许是明清科举实行八股文之后，才对读书人思维形成束缚。

李浩从太白楼出来后，再到自己店铺里转了一圈，见各方面都没问题，他才回到自己租来的院子里。

当天晚上，账房里的算盘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很快，当天的营业额统计出来了。一天收入超过1400贯，李浩很惊讶，看来大宋泉州的购买力还是相当高的。

第一天开业，知道奇珍异宝阁的人还不多，可以预见随后几天，营业额将再创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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