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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雪却满脸无所谓的看着她,悠悠的开口说着:“桂圆果肉虽白,内核却是黑的!王妃看起来温婉贤淑,与人为善,却不想内里和这颗桂圆一样是黑心的,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你你你放肆!胆敢对本王妃不敬,污蔑嘲讽本王妃,你这是大罪!是死罪!”江素娥拿手指着秦秋雪,气得直发抖。
“是吗?可我所谓啊!我是死罪,今天也没打算活!不过王妃娘娘,您的罪也不小!我还有更放肆的,你还是不要急,麻烦你听我慢慢听完!”秦秋雪勾唇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司徒弘,“王爷杯中的是黑白茶,王爷你可知是何意?”
司徒弘阖眸闭眼:“黑与白,难分明。”
秦秋雪淡笑,笑容却略带一抹深藏的苦涩:“黑茶与白茶混淆,分也分不清楚,正所谓黑白不明,然后就善恶不分!说的就是如此了,王爷你说是不是?”
司徒弘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他阖眸闭目,抿唇不语。他无言以对,秦秋雪她终究是知道了。
司徒弘不说话,江素娥却疯了,她怒斥一声:“秦秋雪,你大胆!来人,把雪夫人拖下去,雪夫人疯了!”
“我是大胆!不过远远不及王妃娘娘你,你买.凶.杀.人,才是胆大妄为,身居尊位,却不能以身自律。你身为王妃,掌管王府内务,本应贤良淑德,与人为善。可你,表面一身正气,其身其行却是歪的。就因为你觉得我妨碍你,你觉得我可能会危害江家,你就要杀我?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到底想不想妨碍你,到底会不会危害江家?在王妃的世界里,大概是觉得宁可杀错,也不想放过吧?王妃你觉得谁该死谁就要死,如此霸道狠毒,你还敢说自己不黑心?”
秦秋雪连珠炮一样的说出一大段,字字句句都是对江素娥的质问。
江素娥却半句反驳不来,她指着秦秋雪,气得直能说出:“你你你……”
“够了!”司徒弘突然出声,他阖着的眼眸缓缓睁开,短短两个字,却似一声长长的叹息。
“没够!”秦秋雪冷笑一声,看着司徒弘,继续说。
“敢问王爷,何为黑白不明,何为善恶不分?是纵容,是明知对方为恶,却熟若无睹,是蒙起眼睛,装作眼聋心瞎,然后昧着良心,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因为王爷你一昧纵容王妃,她才会屡次行凶,越来越胆大妄为。长此以往,她只怕会惹下滔天大祸!更何况有此恶主,难免上行下效,敢问王爷,若有刁奴仗势欺人,仗着有王妃娘娘撑腰,压榨佃农,欺辱百姓。王爷又当如何?是否仍旧闭目塞听,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王爷是不是不会管贫苦百姓死活,在王爷眼里,秋雪和百姓只是贱民,性命与喜忧就不知一提是不是?”
“本王没有!”司徒弘沉眸,心中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她原来是这样想他!
江素娥怒拍桌案而起,“大胆秦秋雪,你胆敢对我王爷无礼,还敢污蔑本王妃?本王妃何时纵容手下,胡作非为?”
“是吗?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来人!带上来!”秦秋雪大手一挥,一扬衣袖。
两个佃农和一个瑟瑟发抖、神智涣散的农女被带了上来。
三个粗布衣裳的人朝着司徒弘向地上一跪,磕头,“草民叩见王爷!”
司徒弘朝着他们抬了抬手,“起来吧。”
那两个佃农拉着身旁的农女起身,一个是白发苍苍老者。另一个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却断了一条腿,拄着拐杖。
而那位农女,样貌清秀,却看起来完全神游在外,呆呆傻傻的,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王爷,你可亲自问问,这三个人都是王府下面庄子里的佃农,他们所租种的土地为王府所有。王妃娘娘最近从别的庄子调了一个人过去掌事,此人名叫林盼升,是林嬷嬷的儿子,此人仗着自己的母亲是王妃的奶娘,胡作非为,以至于佃农苦不堪言,更有农女惨遭林盼升的迫害!”
秦秋雪义正言辞,气愤异常!早知道会碰到如此情形,她真不该救林嬷嬷,就该一报还一报!
那老者听到迫害两个字,立马跪地大哭,老泪纵横的他用粗布袖子抹着眼泪:“王爷,您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女儿一直在王府下面的庄子里干农活贴补家用,几天以前,老掌事归乡,新来的掌事林盼升,他看到草民的女儿长得样貌清秀,就强行、强行轻薄于她,可怜我好端端的一个女儿现在变得痴痴傻傻,不言不语。王爷,那林盼升罪大恶极,请王爷还我女儿公道。”
老者义愤填膺,大哭不止。他身旁的农女就是他的女儿,那农女眼神空洞,麻木的跪着,完全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她像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看不见外面的事。
一旁的年轻汉子瘸着一条腿跪地告状,“王爷,草民乃是租种王府庄子土地的佃户。几天以前,庄子换了新掌事林盼升,他一上任就要强行加租,不给就挨家挨户的抢。草民向他讨公道,结果他带人围殴草民,直接打断了草民的腿。林盼升猖狂至极,还说他娘是王妃娘娘的奶娘,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他就是要横着走。”
佃户话落,江素娥手中的帕子也落在了地上,她踉跄了一下身子,若不是金杏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就掉下凳子,摔下去了。
她错愕的看着司徒弘,摇头辩解着:“王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下面的庄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林嬷嬷确实有个儿子叫林盼升,也是我前几天调到下面的庄子里去的,但他这个人从前跟着其他庄子的掌事做事,为人勤奋聪明!而且林嬷嬷忠心耿耿,他的儿子虽然不是她亲自教养长大的,但林嬷嬷偶尔回家也会教导于他,想必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事情怕是另有隐情。”
江素娥说着看向秦秋雪,“雪夫人,你并未掌管插手府中内务,你是如何和这些佃农联系在一起的。”
秦秋雪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江素娥,说你黑心,你还不服,你看我说的有错吗?想诬陷我啊?我告诉你,我是刚才在王府门口遇到他们的。”
“那你为何出门?你身为王爷的妾室,随便出门,还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王爷,此事事有蹊跷,只怕雪夫人有意栽赃陷害妾身。”江素娥手背捂了捂鼻尖嘴唇,一脸柔弱冤枉的样子。
“陷害?”司徒弘阖眸,薄唇轻抿,喃喃道出两个字,脸上是深深的疲惫。
秦秋雪看着司徒弘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阖着刚才骂他的话都白骂?
“王爷,我没有诬陷她!这些人是我刚才在王府门口遇到的,他们投告无门,还被王府的家丁驱赶。我恰巧遇到,才带他们进来的。不信,王爷你可以传召家丁对质。至于我为什么出门,那要好好问问林嬷嬷了。说不准还可以找一位蓝帮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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