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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他们就是坏人,”二郎在她怀里打断了她的话,嘎哑地开了口,泣不成声还要道,“他们抢走了阿父,我要他们还我,阿姐我不走,让阿兄走罢,我不逃命,我跟你去找阿父,要不回来,我就去地下跟你们在一块儿,还给你们当二郎。”
“那阿兄多孤单?”谢慧齐笑得很勉强。
“我不行的,”二郎哭着跟他阿姐说,“阿姐,我没阿父和你是不行的,我离不了你,我要跟阿父去骑马打仗,还要你帮我穿鞋烙饼吃,我要跟你们在一块儿,我哪儿也不去,你代我去找阿父吧。”
“可是,阿兄孤单啊?你得代阿父跟阿姐保护阿兄啊。”
“我不行的。”
二郎喃喃说着不行,身体颤抖不已。
谢慧齐另一边的大郎倒在一角,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当谢慧齐看着他不放后,他睁开眼,眼睛像在看着他阿姐,又像没有在看她,好久之后他移了移眼睛,径直地看着那个教会他跟二郎系衣穿鞋,告诉他们娘亲长什么样的长姐道,“阿姐,我想杀了他们。”
杀光了,他就不难受了。
☆、第8章
夜晚的秋风更是萧瑟,风打在窗纸上,打在挂在廊下的干辣椒上,也打在了人的心上的,倍是凄厉。
大郎带了二郎去换了衣裳,又来了谢慧齐的房间。
枯黄的油灯下,谢慧齐站了起来,她伸着手摸了摸他们的脸,微笑看着他们。
“去吧,天快亮了。”千言万语,多说一句都是徒增困扰,谢慧齐笑着朝他们道。
二郎也已哭得没有泪了,他与大郎跪下朝她磕了个头,等走到门边,他回头问谢慧齐,“真的不要我了吗?”
谢慧齐朝他挥手,“去吧。”
她的眼睛留恋地在他们脸上看着,蔡婆婆拉了他们,她照顾长大的孩子不断在回头看她,而她只能微笑着。
好长的一会,去送人的红豆周围回来了。
红豆对看着油灯枯坐的大姑娘道,“大姑娘,大郎他们走了。”
“嗯。”谢慧齐回过头,看到了红豆眼边的泪。
周围在门口,纳纳地说,“大姑娘,让我也一同去罢。”
他想跟着大郎二郎一同去,他力大,拼死也会保护他们。
谢慧齐笑了笑,扶着桌子欲要起身,红豆忙上前扶了她。
这夜也是睡不着了,谢慧齐往门边走去,温和地朝周围道,“你去不得。”
她没有解释什么,周围听了这么一句也不再问,抹着眼边的眼泪不语。
他是奴,自是凡事以主子的话为主。
谢家闭门谢客,都知道谢家出的事,大姑娘也是病得不能起来,那服侍他们家多年的老家人也是病了未起,这几日间也未有人再登门拜访。
来往的邻居相熟人家有心想给他们送点吃食,也是敲开了门,把东西放丫头手上就罢了,不想进门扰了这可怜的一家子的那点安宁。
蔡婆子的药,谢慧齐也还是差红豆每日去药铺去抓。
她也是计算过了,前两天开的好药都进了老家人的胃,等她带了儿郎们去了,她就减了参,这药倒也不费什么钱了。
这时候还不忘计较金钱,谢慧齐也对自己颇有几分自嘲,这么些年的精打细算下来,铁公鸡都快成本能了。
这几日间,被家人接回去的孙老先生也差着家里人送了些东西过来,还有二十两银——谢慧齐接到后连笑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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