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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血怎麼……怎麼也止不住啊……
沈易慘白著臉,唇角勾了勾,抓住了阿沅慌亂捂著他頸上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
阿沅瞪了他一眼,撕下一條自己的裙角,笨拙的將書生的脖子細細圍起來。
「嘖,不好受吧臭小子?」
半瞎李瞥見季陵僵硬的側臉,靠在壁上哈哈大笑。這毒小子精進的度太過驚人,哪怕此刻他也被這股威壓壓得喘過不起氣,可看著小子吃癟,即便笑著咳出血他也快活!
季陵似乎被塵封的雙足忽的動了,他向前一步,深淵劍感受到主人磅礴的怒意,劍尖嗡嗡作響,劍意自動匯聚成寒風巨浪,呼嘯著朝阿沅二人捲去!
人活一世,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
這次阿沅不再猶豫,她雙手張開擋在書生身前,即便全身因為恐懼輕輕顫抖著,她仍然死咬著嘴唇不動,迫使自己直視季陵,琥珀色的雙眸因為怒火顯得越發晶亮:「你到底想幹什麼?」
季陵再上前一步逼近,這次他沒有看書生,他直直盯著阿沅,同樣的問題問她:「他是誰?」
季陵黑勛勛的雙眸波雲詭譎,即便阿沅做好了心裡建設,依然猶如被恐懼扼住了咽喉說不出話。
這就是來自絕對力量的威脅,阿沅再不甘也只有發抖的份。
不怪這廝,是她太弱小了。
她面容慘白,心底有些絕望的想:這廝三月不見……怎麼越來越恐怖了!???
「阿陵,停下來!」
又是一枚石子破空飛來,季陵頭也不回,甚至長劍未動分毫,石子當即在劍意匯聚成的呼嘯寒風中絞殺成灰燼。
阿沅看到薛時雨御劍飛來,額間還有細細的汗。
季陵恍若什麼都沒聽到,只盯著阿沅,又上前欺進一步,此刻他與阿沅只有短短一個拳頭的距離。
阿沅比他矮了一個頭,他垂下頭顱,桃花眼猶如餓狼盯住獵物,牢牢俘獲住阿沅,聲音淡淡的、扁平的、不帶任何情緒的,又問了一遍:
「他是誰?」
卻讓阿沅從腳趾尖到頭髮絲兒都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恐懼叫她大腦一片空白,雙腿有些發軟,幾乎想跪下來。
「阿陵!」
薛時雨怒吼道,一大把符紙不要錢似的向季陵灑來!
然而還未接近他,已在空中被風刃絞殺乾淨!
修為略低的小道士已趴在地上,兩手攥著自己的脖子,面容青白一片,竟是被這股威壓逼的呼吸不來!
季陵低頭俯視著阿沅,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極慢,一字一句好似在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他、是、誰。」
每一字都好像重擊在阿沅的胸口,她渾身輕顫,雙腿不自覺彎曲,身體已經先於神志屈服於絕對的力量。
無人發現被阿沅護在身後的書生,雙眸掠過濃重的一抹金色,衣袂無風自飛。
在季陵的逼視下,阿沅逐漸垂下眼眸,她看到自己兩股戰戰漸漸彎曲下墜的雙腿……
不行啊……
絕不能下跪,絕不能向這廝屈服……
若這次跪了她這輩子在季陵這廝面前抬不起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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