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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村的黄白色黏土含硅、铝量大,粘稠度高,丰富建盏泥胎中的微量元素配比的同时,和腐殖酸适中的荒地田泥一道增加了泥胎的可塑性和可延伸性,两种土都只需要微添加即可。”
卢爱莲将土一一介绍完毕后,又开始介绍制作釉料的材料。
“水吉红土和草木灰釉料是建盏釉料的灵魂,早在宋朝时期,窑工们就现用山上富含铁质的石英长石质石头研磨成浆,可以用做烧制建盏的釉料,并命名为原矿釉。
现代科技研究证明,水吉红土中的铁质高达15%以上,而釉料的含铁量越高,烧出的建盏就越美。
而经过业内专家多年研究,现可以在水吉红土中人工添加草木灰,使得烧制出来的建盏形成特定的斑纹,这便使得建盏出窑之后的花纹不再变得完全不可知,至少有一个大致的方向,是油滴还是兔毫,入窑之前就可以预知。”
卢爱莲说着,拿起一只鹧鸪斑建盏继续说道:“这只金缕鹧鸪斑撇口盏是我在竞争传承人时一举烧制成功的,若非提前知晓配比和烧制方法,想要凭运气烧制出来一只这样的盏,概率只有数百万分之一。
而我也正是凭借这只盏,战胜了当年的同台竞争者,一举成为了建盏烧制工艺传承人。”
众人围看那只盏,通体成透亮,黑色的底胎上面布满了紫金色的纹路,形状好似鹧鸪胸部的羽毛一般,实在叫人惊艳,很难想象这竟是没有通过人工雕琢,全屏自然灼烧而成的,不禁感慨天工造物,果然更胜一筹。
可是她今时今日此地拿出这个东西,还说出刚刚那番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江生眉头皱了又皱,开始不自觉地四下寻找爱浓,心里期盼着她不在场。
他还依稀记得婚礼上那两个小徒弟八卦当年那件事的时候说过,爱浓当年就是在和卢爱莲竞争传承人失败后,才负气出走的。
而且当时卢爱莲烧出了鹧鸪斑,爱浓却因为龙窑事故颗粒无收。
卢爱莲这个时候拿出这件金缕鹧鸪斑来显摆,不是明摆着来打爱浓的脸吗?
本来系里关于爱浓的传闻就够多的了……
可江生的期盼还是落空了,爱浓不光在现场,她还在第一排,靠近边上的角落里,这会儿分明在盯着那只盏看。
江生有点着急,不顾人群的抱怨挤到了爱浓身边。
“学姐,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在这儿当看客?”
江生想要拉着爱浓离开。
爱浓却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确实是我太自负了,这件金缕鹧鸪斑当真非同凡响,就算没有生那样的事故,凭我那时的本事,我也赢不了她。”
江生站在爱浓的身边,亲眼看着她的嘴角噙着笑容,那是对于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还是对优秀作品的喜爱?
江生看不懂,他只是又一次为自己的狭隘而感到羞愧,同时又为爱浓的豁达和成熟而感到钦佩。
“可你难道不恨她了吗?”江生看着爱浓,下意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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