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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辗转,这枚钥匙兜兜转转还是到了李斯年手里,方岱川心想,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海底洞穴中某具枯骨的保佑吧。
“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直道冰桶里的水冷气不再,李斯年才扔掉冰桶,不过想到他身上的伤,心中仍旧有些担心。
方岱川擦干手上的水,随意撩了撩T恤,他扯开了一条备用床单,当做纱布用,把肩膀和胸口裹得妥妥帖帖。
“我裹伤口的方式可是跟我爸妈学的,是专业的,”他说这话间神色竟然还颇为得意,“以前在剧组受伤了又走不开,都是自己裹好的,不是我吹,急救护士也不一定有我裹得好,紧又不影响活动。”
李斯年听了这话,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你这么喜欢拍戏?”一句话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方岱川仰头微微想了一下:“喜欢。如果可能,我想拍一辈子戏。”
李斯年点了点头:“我会帮你的。”
方岱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而在当时,他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们打开房门,李斯年端起房间里的烛台,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去。
“杨颂看到保险柜里是什么了吗?”方岱川跟在李斯年身后,一豆烛火摇摇曳曳,在夜风中似乎马上就将熄灭,艰难地照亮他俩身周半米的路。
李斯年举着烛台照了照脚底的台阶,回答道:“没有,她说她只打开了三楼的门,结果……”李斯年说着,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结果她说,她看见了鬼?”
方岱川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走廊上不知道哪里窗户没关好,刮进来一阵阴风,方岱川有左手紧紧攥住李斯年腰间的衣角,有些恐惧地看着四周的情况。
李斯年见状笑了一下:“川妹,你胆子也太小了,当初你带毒威胁别人时候的勇气哪里去了?”
“年哥,你带没带十字架什么的护体?”方岱川苦笑着讨饶,“我跟人打架,从来也没怕过,我怕的是鬼。”
李斯年摇摇头:“鬼有什么好怕的?活着的时候都弄不死我们,死了反倒长本事了?”
方岱川在他身后连忙呸呸呸,他惨叫道:“你不要乱立flag啊!”
“安了安了!”李斯年不以为意。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上了三楼。
第一天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也上过三楼查探过情况,三楼有四个相对的房间,也是靠门卡刷开的,只是不知道门卡在什么地方。
然而诡异的是,他们这次从李斯年这边的拐角上去,三楼竟是个断头路。一扇木质包铜的雕花大门拦在了两个人眼前。
方岱川一只手臂紧紧抱住李斯年的腰,另一只手握着从屋里顺出来的空酒瓶,说话时声音都在抖:“是……是这儿吗?杨颂就是在这后头见的鬼?”
李斯年拍了拍他的手:“没有鬼的,别怕。”
他将黄铜钥匙插进门孔里,轻轻推开了门。
年久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海上荒岛,停电的古堡,吱吱呀呀的木门,门后不知名的黑暗,这实在太像一个恐怖片的开头,方岱川紧张过头了,腿肚子开始一点一点地转筋。
他抑制不住地开始回想看过的惊悚电影,希区柯克,肖恩·坎宁汉,温子仁,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门缓缓推开,里面漆黑一片,唯一照明的光源只有手中的这一盏烛台。方岱川不敢进去,强拉住李斯年的脚步,两个人仿佛闯进了楚门世界的外来人,屏住呼吸观察着这间密室。
这间屋子布置得很空旷,四周严严实实地遮挡着窗帘,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屋子的另一头,似乎有另一扇门。
李斯年攥住方岱川的手,将他拉进了门。
方岱川的手掌湿漉漉的,神经质一般在抖。李斯年突然有点心疼,他回过头来,想说,要不我们出去吧,不看了,余光却瞥见一道闪光的利器扑面而来!
“小心!”李斯年毫不犹疑地转身抱住身后的人,用自己的后背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对方。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方岱川吓得一抖。他迅速推开李斯年的身体,机警地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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