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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友摸着下巴,略思忖后道:“弗儿你能死而复生概因是假死……那道人应是现你是假死才敢托大罢了。”
左弗瞪大眼,有些惊愕地道:“爹爹当真这么想?那为何还?”
左大友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道:“他说你是太阴星下凡,爹总得防着点,万一这话传出去了,呵呵……”
左大友笑得瘆人,“若人不信,起些风言风语,总得有人担着。”
左弗的眼睛瞪圆了,这也太阴险了吧?
刘茹娘也笑了起来,笑容同样瘆人,“夫君说得是。开口便说咱女儿是太阴星下凡,若是不迎合几句,不知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左弗咽了咽口水,脖子有些凉:能爬到食物链上层的人果然都不简单呐!
望着眼前貌似忠厚的便宜父母,左弗感到了一阵心虚。可转念又一想,反正这些话都是青一那骗子说的,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尽管装糊涂就是了。
当下便是拿出戏精的本事,一脸迷茫地道:“爹爹,当真是乱世要来了吗?”
左大友没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放下了碗,长长叹了口气,却是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也不知是不是左弗的错觉,她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一丝悲凉。想想后面的历史,不由也是悲从中来。
连便宜爹这个明朝土著都感受到了王朝末日气象,可见眼下时局是多动乱了。也难怪那个道人敢将乱世将至这样的话放嘴边说,若是王朝鼎盛时说这等话,估计便宜爹会立刻拔刀将此人砍了吧?
刘茹娘倒是乐观,一边给左弗剥着茶叶蛋一边道:“家里粮多着,你爹虽是个闲散千户,可到底还是有些人的,定能保住家业,我儿不必多虑。”
刘茹娘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左弗更悲观了。
连一介明代妇人都能说出这等话了,可见朝纲败坏到何等地步了……
果然,她不但来到了明朝末年,还来到了末年中的末年,大明还有多少气数?不行,得赶快去倒卖物资,不然等清军杀过来,自己一家都得人头落地!
用过朝食,一家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左大友虽是个闲散千户,不过每日还是要去点卯的。且手下还有一批兄弟靠着吃饭,每天不去整顿整顿也是不行的。
而刘茹娘则是戴上冥篱,在婆子小厮的簇拥下出了门,坐上轿子去外祖父那儿报喜了。
家里的主干都走光了,左弗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便宜娘让她在家休息,可现在哪里是休息的时候?她得逃命啊!
故作淡定地回了房,将原主以前那些男装都拿了出来,一一套上,然后在镜子前照了照,不由有些满意。
这还是她头次看见自己这张面孔。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另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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