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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蒂芬感觉到那一股畏缩的感觉逐渐消退，而且，我的天啊，他居然害臊了。他盯着地上。

  &1dquo;我不知道&he11ip;&he11ip;”

  &1dquo;行了，别这样，我打赌你的女朋友一定也觉得你很英俊。”

  一点畏缩的感觉又出现了，虫子又开始蠕动。

  &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难道你没有女朋友吗？”

  &1dquo;你到底有没有水？”斯蒂芬问。

  乔迪指着那一箱波兰矿泉水。斯蒂芬开了两瓶，然后开始清洗他的手。通常他并不喜欢别人看着他做这件事。别人看他清洗的时候，会让他觉得畏缩，那股虫子般的感觉也会挥之不去。但是为了某种理由，他并不在乎乔迪在一旁看。

  &1dquo;你没有女朋友，是吧？”

  &1dquo;现在没有，”斯蒂芬小心地解释，&1dquo;并不是因为我是同性恋之类的，如果你觉得怀疑的话。”

  &1dquo;我没有怀疑。”

  &1dquo;我并不相信这个群体。现在我并不觉得我继父说得对——艾滋病是上帝用来摆脱同性恋者的方式。因为如果上帝希望这么做的话，他会做得非常聪明，直接摆脱他们就行了，我的意思是指那些娘娘腔，而不会让正常人也冒可能染病的风险。”

  &1dquo;有道理。”乔迪从药效作的模糊状态中说，&1dquo;我也没有女朋友。”他苦涩地笑道，&1dquo;唉，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对不对？我有什么条件？我不像你这样英俊，没有钱，我只是个该死的毒虫&he11ip;&he11ip;”

  斯蒂芬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而他也越洗越用力。

  把皮肤洗干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he11ip;&he11ip;

  虫子、虫子，滚远一点&he11ip;&he11ip;

  斯蒂芬看着双手，继续说：&1dquo;事实上是因为我目前所处的状况，让我&he11ip;&he11ip;让我不能像大部分的男人一样对女人感兴，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1dquo;暂时。”乔迪重复他的话。

  斯蒂芬盯着肥皂，就像那是一个试图脱逃的囚犯一样。

  &1dquo;暂时的情况，因为我必须保持戒备，我的意思是为了工作。”

  &1dquo;当然，你必须维持警戒。”

  搓，搓，肥皂泡沫就像风雨前的乌云一样。

  &1dquo;你有没有杀过娘娘腔？”乔迪好奇地问。

  &1dquo;我不知道。告诉你，我从来不曾因为娘娘腔这个理由而杀过任何人。这么做没有道理。”斯蒂芬觉得双手刺痛麻。他并没有看着乔迪，只是继续更用力地擦洗。他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因为他正在跟一个可能了解他的人说话。&1dquo;你懂吧，我并不会为了杀人而杀人。”

  &1dquo;好吧，”乔迪说，&1dquo;但是如果一个酒鬼在街上拦住你，推了你一把，又说你是一个&he11ip;&he11ip;我不知道&he11ip;&he11ip;一个操他妈的娘娘腔？你会杀了他，对不对？我是说，如果你事后能够脱逃的话。”

  &1dquo;但是，嗯&he11ip;&he11ip;一个娘娘腔并不会想要和他妈妈生性关系，对不对？”

  乔迪眨了眨眼睛，然后笑道：&1dquo;好笑，好笑！”

  我刚刚说了一个笑话吗？斯蒂芬纳闷地想。他笑了笑，很高兴自己给了乔迪这样的印象。

  乔迪继续说：&1dquo;好吧，假设他对你说&1squo;操你妈’。”

  &1dquo;我当然不会杀了他。既然你提起了娘娘腔，我们也可以谈一谈黑鬼和犹太人。我不会去杀一个黑鬼，除非有人雇用我去杀一个恰好是黑鬼的人。或许有一些黑鬼不应该活下去，或至少不应该活在这个国家，对于这一点，我的继父可以提出许多论点，而我相当同意他的看法。他对犹太人也有着相同的意见，不过我并不同意。犹太人是非常优秀的军人，我非常尊敬他们。”

  斯蒂芬继续说着：&1dquo;你懂吧？杀人是一种事业，就这样。看看肯特州，我当时还是个小孩，是我的继父告诉我这件事。你知道肯特州立大学的事件吧？那些被国家防卫队射杀的学生？”

  &1dquo;当然，我知道。”

  &1dquo;现在当然没有人在乎那些学生的死活了，对不对？但是对我来说，射杀他们是一件愚蠢的事，因为这么做有什么用？一点用也没有。如果你想阻止那场运动，或者不管那是什么活动，你应该瞄准的是他们的领导人，然后将他们拉下来。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渗透、评估、指派、孤立和消灭。”

  &1dquo;你就是这么杀人？”

  &1dquo;你先渗透那个地区，评估杀人以及防御的困难度；接着你分派任务，将每个人的注意力从被害者的身上移开，让情势看起来像是你打算用某个方式进行攻击，可能是个送货员或鞋童之类的角色，结果你却出现在被害者的后面，孤立他，然后消灭他。”

  乔迪喝着橘子汁。大概有十多个橘子汁的空罐子堆在角落，就好像他靠这个维生一样。&1dquo;你知道吗，”他用袖子擦了擦嘴，&1dquo;人们通常都认为职业杀手是疯子，但是你看起来并不像。”

  &1dquo;我不认为我是疯子。”斯蒂芬说。

  &1dquo;你杀的都是坏人吗？像是骗子或黑手党之类的人物？”

  &1dquo;嗯，应该说，他们做了一些让付钱雇我杀他们的人觉得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