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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他的人，并没有跟他说过那么多。

  有七霞码头帮忙把消息传出去，冷却了几天的浩意山庄，门槛再度被踏破。认识的、不认识的，听过的、没听过的江湖帮派络绎不绝地上门拜访，唯恐来得太迟，栾秋记不住自己。

  礼物不敢在明面上送，李舒教曲渺渺后门收礼，卓不烦再拿到四郎镇和江州城拆开卖掉，钱自留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送去善堂。如此一来，即便栾秋知道实情，也不能批评多少。

  两个孩子因朴素的原则而踟蹰，李舒眉毛一竖：&1dquo;江湖正道，救济贫苦，不拘一格!”

  顺利把两个孩子忽悠走。

  青松的欧阳大歌也来了，笑意盈盈，面色和蔼。他和其他人在杜梨树下等待栾秋，聊起七霞码头的事情。李舒抓了把瓜子凑过去听故事，才知韦问星师父和霍四娘父母，年轻时都在西域跟金羌人打过仗。霍四娘母亲救过封狐城城外村庄数百人命，父亲是西北军一个小将军，单人匹马死守城邦，为西北军争取了歼敌的重要机会。

  &1dquo;&he11ip;&he11ip;你们不是不喜欢跟朝廷人打交道吗?”李舒不解，&1dquo;为什么要去当兵打仗?”

  欧阳大歌两条浓眉毛几乎连成一线，怒目时形成一条下凹的弧线：&1dquo;荒谬!我们看不上朝廷的狗，但我们知道守土为家的意义!”他随手一指，&1dquo;星月楼楼主，虽为女流，二十年前在南境也是跟赤燕人拼过刀子的巾帼英雄。李家寨三个儿子，全都死在北境，死在北戎人手底下。烂柯谷几百人，六十年来守定南境小道，不知截下多少偷贩大瑀情报与宝贝的贼子&he11ip;&he11ip;”

  他一一道来，如数家珍。梨树下一时热闹非凡，有欣然接受赞誉的，有红着一张大脸转身就走的。

  李舒听得入神。

  &1dquo;你是哪个帮派的?连这些都不知道?”欧阳大歌怒道，&1dquo;连我也不知道?!”

  &1dquo;&he11ip;&he11ip;我是浩意山庄捡回来的，一个闲人。”李舒回答。

  立刻有人大声说：&1dquo;浩意山庄不行!”&1dquo;欧阳大哥才应该当这盟主!”&1dquo;我们喜鹊山庄只听欧阳大哥的!”

  欧阳大歌面色和缓，摸摸络腮胡子。

  曲洱从正厅出来，朝梨树这边喊：&1dquo;喜鹊山庄——”

  顿时几条大侠便站了起来，喜滋滋笑盈盈往正厅走，片刻后传出亲热声音：&1dquo;哎呀，栾贤侄，上回真是对不住，都是青松欧阳&he11ip;&he11ip;”

  后面的话被关进了门里。

  梨树下静了。欧阳大歌和李舒面面相觑，李舒递给他一把瓜子：&1dquo;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俗人。”

  欧阳大歌一拍他肩膀：&1dquo;年轻人!我们竟是知己!”

  如此这般，热闹数天，李舒估摸着所有来到江州城参加诛邪大会的，都已经到浩意山庄喝过茶了。

  但越是来得晚，越是重要。

  这一日他起得早，出院子时正好看见栾秋在院子里练武。李舒挺喜欢看栾秋练剑，偏偏栾秋不喜欢别人偷窥，但凡李舒在墙头砖后偷看，总能被他揪起来。

  今日奇了，他明明察觉李舒在，却仍旧慢条斯理练完一整套浩海剑。这浩意山庄的看家本领，李舒见过于笙和曲洱练，但还是栾秋练得最好看，翩然而有力，舒展但迅捷。

  &1dquo;好看么?”栾秋收剑，远远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