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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徐丘松暴喝一声,“竟然因为妒忌就要害我子嗣!简直是贱人!”
曲姨娘微微瞪大眼睛,徐锦秋却已是哭着尖叫起来,“没有!没有!那水不是我泼的!不是我!”
曲姨娘闻言,立时明白,自己母女,这是中了别人的套了!
云姨娘派人拘走了徐锦秋屋里的婆子,她哪里还能不知,略一审问,便得知徐锦秋做的傻事,因而立时赶来,想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徐锦秋不知,她这个枕边人哪还能不知,徐丘松此人最是自私,对妨碍了自己的人是半丝情分都不会讲的。那张氏正是得宠,肚子里还怀了一个,正是他宝贝的时候。
徐锦秋竟对张氏下手,被徐丘松查了出来,哪里还能容她?徐锦秋眼见着便十三了,马上便要议亲,若在此时被生父所厌,旁的不说,给她寻一户魏家那般的商户,她这一世便就毁了,曲姨娘如何忍心?
因而匆匆赶来,想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只她错估了形式,只以为徐丘松愤怒于徐锦秋的造谣挑拨,不想还牵扯进了谋害子嗣之事。
如此一来,自己母女便真的要被厌弃了……
恍惚间,她瞥到一旁椅上,稳坐如山的云姨娘。突地想起,现下的情形,与玉佛寺那日何其相似……绕了一圈,她终归还是入了套了。
事已至此,曲姨娘心若死灰一般,闭了闭眼,“那也是妾身所为,三小姐并不知晓。”
“不!不——姨娘,我没有、没有泼水!”
徐锦秋此时已是反应过来,曲姨娘更这是要替自己顶罪呐!可她真的没有泼水!她只是想给张姨娘添些堵而已,哪里敢去做这种真要害人性命的事情!
徐锦秋拉着曲姨娘的袖子,哭道:“姨娘,我没有泼水,真的没有!你不要认!不要认!”
曲姨娘却已是骑虎难下。那设局之人分明料定了她会将此事揽下,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叫她连辩解都不能!
她若是否认,那两个婆子究竟受谁指使,一审便知。若没有婆子碎嘴在先,引得张氏出门,那冰便是铺满了门前又能如何?
归根到底,此时徐锦秋绝脱不了干系。只这一点,徐丘松便绝不会对这个女儿容情。
而她已经站了出来,无论结果如何,必会惹得徐丘松厌弃。
更何况……那设局之人既将一切都料到了,又如何会让他们查出真相?
云湘君……
曲姨娘忘了一眼岿然不动的云姨娘,甩开徐锦秋,匍匐在地,向着徐丘松哭诉道:“老爷,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还请老爷看在妾身伺候老爷多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她……认了,即是认了这罪名,也是向云湘君认了输,只求她看在自己日后再无威胁的份上,能放徐锦秋一马。
只曲姨娘没料到,话音未落,却听一声刺耳叫声自徐丘松背后响起!
张姨娘抓着床幔坐了起来,一张汗湿的脸上,满是愤恨——“老爷!求您为妾身做主!”
她颤巍巍的靠在床头,一手抓着床幔,一手还护在腹部,两行清泪已是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此刻这年轻女子望着曲姨娘的眼神,便如同看着仇人一般!
“求老爷为妾身做主、为老爷的孩儿做主!”曲姨娘说罢,重重呜咽起来。这般凄楚可怜之态,叫徐丘松对曲姨娘的怒火燃至最高点!
“来人!给我把曲佳芸这个贱人关起来!天一亮就送到慈仁庵去!你下半辈子就好好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去吧!”
“不!父亲、父亲!姨娘什么都没做!姨娘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徐锦秋再忍不住哭喊出来,她全然不知为何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局面!姨娘为何会出面替她顶罪、甚至连不是她做的事情都要一并认了下来!
她一把扑上前,抱住徐丘松大腿,“父亲!父亲!姨娘是冤枉的!你就看在她伺候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你再查一下!再查一下啊!那水真的不是我们泼的!我们——”
徐锦秋求情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张姨娘突地惊叫出声!
“老爷!老爷!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此刻她是真的净空到了极点!腹中剧痛似有缓解,却隐隐有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张姨娘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老爷,救救咱们的孩子孩子!”
这话一出,徐丘松哪里还有心情顾及徐锦秋!他气恼到了极点,猛地甩开还欲求情的徐锦秋!
“住口!再要求情,就连你一起送去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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