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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陆嚣此时的表情，很像影视作品里增加特效后、主角邪气入体时的妖异和危险，何勋严厉喝到：“住手！冷静点！”

陆嚣似乎没听见，嘴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整个人真如同个小变态杀人狂魔。

何勋当机立断一甩鞭子，狠狠抽向他。

鞭子又快又狠，啪地抽到了陆嚣的后背。

他眼里的迷离一下子消失，又浮现出一股茫然，好像刚苏醒。

何勋看不得他一副“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嘛”的无辜样，恨不得立即去抡醒他。但竹竿男因为没有力道支撑，一边咳血一边从半空中摔了下来，何勋只能匆匆把他一勾，稳住他不至于摔在地上。

探了探鼻息，呼吸还有，虽然非常微弱，但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何勋把他放在地上，然后走到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龙老六面前，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

“还敢不敢打我们的主意？”何勋问。

龙老六畏惧地看着他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甩动着的鞭子，又越过何勋的身子看向了正一脸呆愣的陆嚣——这少年此时天真可爱，可他没忘记他是如何企图压烂竹竿男的。龙老六患有深海恐惧症窒息恐惧症，光想象一下自己会被那样对待，他都觉得膀胱发紧。

“说！”

龙老六哎哟一声，差点吓尿，忙道：“不敢不敢了！”

何勋又指了指竹竿男：“医药费能垫付吧？”

龙老六心在滴血，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没问题没问题！”

“很好，”何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快速切换回凶神恶煞，“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龙老六把冲到一半的尿憋了回去，也不敢耽搁，又弄醒了肌肉男，几个人抬着半身不遂昏迷不醒的竹竿跑了。

何勋给自家小工和陈升安抚几句，又道明天给他们奖金，这才把精力放回陆嚣身上。

陆嚣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看到何勋不悦的神色，立即狗腿地端来椅子。何勋哼一声，大腿迈开坐下来，左手执着鞭子，一下一下地甩在右手掌心上，发出轻微拍打声，在静谧的空间显得十分严肃！

陆嚣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戾气，他抿着嘴垂下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他圆润的下颌骨线条流畅漂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靠着高挺的鼻梁和尖细的下巴生出一股凌厉，使得他精致的五官不至于太过秀气。

何勋打量着他在这小半年抽高了许多的身材，眼神一拧，结果还未发话，陆嚣立即出声：“我错了，何勋哥哥。”

何勋本已经酝酿了暴君的怒气值，正要像老子训儿子那样教训他一顿，见状一时噎住了，沉默片刻，道：“刚才，怎么回事？”

陆嚣低声道：“我控制不住，真的。我不是有意的。”

“非要我打你才能控制？”两次都是这样，必须靠别人打断。

“不知道，我以前不会这样的。”陆嚣盯着何勋的眼睛，突然道，“只要你有危险，我就控制不住。”

何勋心里顿时有些热，撇撇嘴：“胡说八道，那算什么危险。”被扎点针而已，又不长，他刚才已经三两下拔完陷进皮肉里的倒刺了，一拔一个小洞，他边拔还边想着这他妈真像拔黑头。

陆嚣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何勋哥哥留一滴血，我都心疼。”

此言一出，一股可怕的沉默和尴尬自两人之间蔓延。

何勋简直要疯了，这小兔崽子才多大，说起情话来简直出其不意信手拈来，他上辈子是不是他妈的情圣转世？半晌后，何勋僵硬地批评道：“以后这种话只能对女孩子说。“

然后立即生硬地转开话题。

他让陆嚣描述自己失控时的感觉。陆嚣心知自己发作的引子虽然是何勋遇到危险，但真正让他控制不住的，似乎是埋藏于心底的、对于掌控他人性命的快意和战栗。陆嚣乖乖详细地说完，担忧道：“哥哥，我会不会是个杀人狂。”

这句话让何勋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你有这种怀疑，说明你还不是真正的变态，别担心，你不会成为那种人的。”接着又简单地说了一下初期异能者情绪会受异能增长影响的原因。

俩人也意识到，似乎是那凉茶铺子的缓冲液没效果。

何勋索性就不再购买那些通用款的凉茶，打算找人给陆嚣定制。

梧桐镇有个科研机构，但由于经费有限、条件简陋，没有专门针对异能者的研究员；镇上只有一家号称二甲实际上规格相当于诊所的小破医院，同样因为条件简陋，所有的设备只能负责伤员或者重大疾病；一来二去，何勋只能求助原来的两家凉茶铺子的赤脚医师。

两名医师兼老板其实就懂点皮毛，他们手上的寒山水和玲珑茶，方子都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自己再改进改进就出来卖了，何勋让他们针对陆嚣的情况拟定新药方，他们还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