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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去摸,是一条细细的血口子,由浅到深,此刻已经结了血痂,但伤口很新,稍微用力一些就又能挤出血来。
“你怎么了”筱筱也察觉到黎希娣受了伤,“你是不是半夜用指甲挠了啊”
听人提起指甲,黎希娣就想起昨晚那条快两米长的手臂,脸色瞬间一白。
黎希娣不禁抬头问“你昨晚什么都没听见吗”
筱筱又拿起镜子折腾自己的下睫毛,闻声答“雨很大,有点吵。”
黎希娣再问“其它呢”
筱筱想了一下答“哦,你还出了嘤嘤嘤的声音,放心,我不会把你昨晚做春梦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黎希娣无语“”
“怎么”筱筱放下镜子看黎希娣,“你撞鬼了”
黎希娣脸色微变,却没有声。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对筱筱坦白自己看到了些奇怪东西的事。
直觉告诉她筱筱的接受力比她强很多,说不定能替她分析一下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可她又怕筱筱应对不了,这个作精一惊一乍的反应会无端增加两人的恐慌。
筱筱见黎希娣不说话,歪头道“你不是不信那些吗”
黎希娣沉思了一会儿“嗯,不信。”
不信归不信,但在没搞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之前,人总是会对未知产生恐惧。
黎希娣没有头绪,但也不打算贸然作死调查,她总觉得这个村子莫名的阴森,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至于那些妖魔鬼怪,只要“鬼”不再犯她,她并不打算“犯”鬼。
两人又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到了中午,松妈总算回来了。
她卸了门上的两道锁进来,脸色不太好道“今天婚礼不办了,婚饭就在家里吃。”
“怎么了”黎希娣问。
松妈低声答“梅子死了。”
黎希娣疑惑“梅子”
“昨个和你们聊天的那个。”松妈比划,“穿了黑衣服的那个。”
黎希娣心口顿时“咯噔”一下,心想“那不就是昨天那个和他们聊木毒鬼的村妇吗”,于是问“怎么会死了”
“昨晚”松妈欲言又止,“算了,你们俩别管这些了,跟咱们关系也不大,你俩跟我来,我给你们说一下以后在家里要做的活儿。”
一听要干活,筱筱顿时开始“嘤嘤嘤”,黎希娣没理她,穿好衣服就迈着小碎步跟下楼去了。
“这几年开始禁止养猪了,但咱们这里天高皇帝远,还是能养。”松妈到猪圈前,熟练地捡起一个铝盆,盆子里面脏兮兮的,周围飞着好多苍蝇,“厕所旁边有个篝火台,平时烤东西、给畜生烧食、还有做活儿都是用那个篝火台,不和厨房的混用,井也是,你们平时做事就用外面的这口。”
筱筱刚靠近猪圈,就被里面的臭味熏得连退两步,忙捏着鼻子道“这味道辣眼睛”
“给猪的食在那边。”松妈指了指旱厕旁用木头盖的简易棚,“村头每天早上苏子家会拉一架子车的粗木叶,你早起可以用一个鸡蛋换点,拌在食里,然后加点麸皮、豆粕,最后再加一点点饲料”
之后,松妈事无巨细地给二人讲解了如何喂猪和鸡鸭,如何节省洗衣液用皂角洗衣服、洗被子,如何用芦花制作扫帚和拖布打扫房间卫生,如何整理仓库和收拾畜生棚,如何利用空余时间绣十字绣换些家用产品,甚至如何给孩子做鞋子和缝衣服
“至于烧饭和买东西,你们就不用管了,平时厨房不用的时候我会锁着门,你们饿了给我说。”松妈道,“饭我来做,也省得你们操劳,买东西的话直接去小卖部挂账说我名字,我去给你们补钱。”
黎希娣点头不语,心想这言外之意就是不让她和筱筱碰灶台和钱,免得在食物上搞幺蛾子或者拿钱跑路,这老太太和善归和善,防人倒防得挺严。
松妈交代完两人农活,天边已是一片橘色,太阳要落山了。
松妈赶忙去厨房做晚饭,松家三个男人从外面打牌回来,瞧了眼院子里面学着做手工的黎希娣和筱筱,一言不地进屋,歪着身子往竹椅上一坐,齐刷刷地开始抽烟。
等饭好了,三个男人先上桌,不等松妈把菜端齐,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还碰了几杯。
筱筱和黎希娣在屋外杵着,松妈端菜过来见她们没去吃饭,就问“进屋啊,今儿个你们结婚呢,还不快去夹菜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