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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深处是一层高大的佛塔,外部围着一圈佛堂,最中央是一棵传闻生长了上千年的祈愿树。
敲击木鱼和僧人低声诵读经文的阵阵声响,听得人心绪愈发安宁。
祭拜过后,谢依依借口留下,磨磨蹭蹭写了许久的心愿,待丢上祈愿树的刹那,终于瞧见玄济大师自廊下匆匆走过。
拐了个弯向她这处走来。
未及走近,那浑厚沧桑之声远远传来。
“夫人有佛缘,可要去大堂内求一签?”
谢依依等得便是玄济大师寻来,自然毫不犹豫柔声应下。
玄济大师远名在外,寻常丫鬟侍卫也识得,他主动邀人求签亦是难得,也无人阻拦,催着谢依依赶紧回府。
只是侍卫虽被两个罗汉僧拦在门外,那两个小丫鬟却还是跟着进了寺内大堂。
因是个寻常日子,大堂内挤了四五香客,却恰好还余了一个空着的蒲团。
谢依依跪在蒲团上,纤长柔嫩的握住签筒轻轻摇晃,有几分心不在焉。
她与玄济大师要说的,也不是不能让慕明韶听见,但她出门寻的借口只是求子,若让他知晓了,她早盘算了旁的事,尤其是乐安之事,多少有些忧患在里头。
“咚”一声轻响,签筒内晃出一根签子。
谢依依下意识俯下身子,还未来得及查看。
那签子便被一只褶皱的手拾走了。
玄济大师似笑非笑地眼神从她身后两个小丫鬟身上扫过,悠长地对两人开口道:“老僧解签向来都是单独与人相说。”
谢依依未给两个面面相觑的小丫鬟一点儿机会,对着玄济大师微微颔首,便同他绕进了大堂边的一间屋。
静室正有两名僧人打坐冥思,玄济大师毫不客气暂且让两人从另一扇门出去等着。
一切顺利地令谢依依不由觉得,玄济大师早就料想到一切,刻意在祈愿树下与她相逢呢。
目送那两位僧人离开,玄济才转过身,两条胳膊垂在身材,轻声道:
“夫人,你今日前来为的应当也不是求签。”
听得她连摇头,略带几分尴尬地回道:
“不必…不必这么唤我。”
玄济大师却只是对她摆了摆手,自顾自继续道:
“其实老僧与夫人的祖母相识多年,却也有许多年不曾见过面了。”
谢依依下意识以为他如此说,是因她祖母过世了。
下一瞬,却又听他道:
“当年老僧不过刚受了足戒,下山历练,偏得打抱不平,最后犯了心病,险些丧病。”
“后来,是夫人的祖母将老僧救下。”
玄济大师说话时,目光透过前方的门望向极远之处,手捋过长须,嗓音也比寻常时候更悠远。
谢依依却一时愣了。
她可从来不曾知晓她那位祖母还有这般的本事。
玄济大师却似是并未察觉她的困惑,只兀自继续说道:
“老僧这几年用于医治乐安的方子,皆是按着当年夫人祖母医治老僧的来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