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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拿钥匙开门,她环顾了下四周,试探性叫了声,“迟昼?”
没人应答。
桑攸轻轻敲了敲客房门,依旧没人应。
桑攸心里沉了沉,索性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好在床上有人,他睡得很沉,陷在深灰色的被子里,面颊苍白又清俊,梦里薄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漆黑的额发有些凌乱,覆盖住了眼睛和长长的睫毛。
“迟昼。”桑攸在旁边蹲坐下,伸出手,想探探他额头。
她的手腕被攥住了。
他似乎还有点没清醒,力气不大,只是松松握着,漆黑的眸子比起平时多出了几分迷茫。
某种懵懂而温顺的神情,在清醒的迟昼身上绝不会出现的。
“吃饭了。”桑攸心忽然软了,柔声道。
迟昼烧得迷迷糊糊,从床上撑起身来,身上T恤和睡裤都被睡得有些褶,领子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精致好看的锁骨和净瘦的腰线。
桑攸面颊一红,低头,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
“攸攸。”他声音还哑着,看清楚她的面孔。
桑攸做了一顿浅淡的家常菜,煲了汤。
“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下?”桑攸在厨房收拾,问他。
她系着围裙,一头乌发没束成马尾,松松垂在肩头,光洁的额上冒着几滴细细的汗水,神情很温柔。
“没想到这次是我先病了。”迟昼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目光有些空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时候迟昼身体很好,桑攸却总是大病小病不断,被照顾那个对象一直是她。
桑攸听出了他的意思,抿唇笑了,“吃药吧,吃完就好了。”
她从厨房走出来,想倒水给他吃药,茶几前淌着一滩未干的水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杜茹走前拖过,桑攸走急了,没注意脚下,冷不丁一把栽倒。
她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栽倒在了沙发上。
预想中的痛感没有到来,身下是人躯体温暖柔软的触感,桑攸惊魂未定,下意识握住他的右手臂,方才发现,她整个人把迟昼压倒在了沙发上。
“攸攸。”迟昼灼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颊侧,他叫她名字,手臂自然而然的回应了她,将桑攸整个圈在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人又香又软,发上和面颊上似乎都萦绕着一股清甜的滋味。
因为发烧,他浑身上下都是灼热的,有一股奇异的热力,“冷”,他低声道,收紧了手。
年轻男孩的手臂和怀抱,灼热而坚实,桑攸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像是一尾脱水的小鱼。
袖子下裸露出的肌肤都是灼热滚烫,热度还没褪去,可能是烧得有些糊涂了。
“我去帮你拿床被子。”她柔声回答,艰难的想从他怀里抽身。
迟昼拿额头贴了贴她的颈窝,“嗯”,他沙哑道,眼睛闭着,良久,才放开她的手。
桑攸拿过来一床松软的新被子,给他细细盖好。
迟昼在沙发上睡着,她在旁边桌上写着作业,不时探探他的额头试试体温。
温馨,自然,一如小时候和迟白相处时。
这是她在两人重逢后,和迟昼在一起最轻松自然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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