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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她在教室门口碰上了一个男生。
江澜头发湿漉漉的,脸上难得没挂着笑,很愤怒的模样。
“你是,忘带伞了?”桑攸和他打了声招呼,被他这一身狼藉怔住了。
“迟昼。”江澜衣服都湿着,水滴答滴答落在了肩膀上,他嫌弃的甩了甩手,“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拉我去下面打球。”
桑攸神情复杂,“早点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今天晚上有物理培优课。
桑攸今天才知道,培优班老师已经把座位按照他们第一天坐的次序排成了表,说是不用再麻烦排座位,就按之前的顺序坐。
所以桑攸的同桌就这样固定成了谢舟行。
他们放学后的路线是一样的,先去食堂,再去培优班教室。
路过操场,桑攸一路心事重重。
“你先走吧。”天色已近昏黑了,暴雨早已转小,滴答答的落着,时有时无,风透凉透凉,路过球场,桑攸顿下脚步,叫谢舟行不用等她了,可以先去食堂。
球场旁边有个人。
黑影里,轮廓很是熟悉。
桑攸把一个东西放在了旁边地上,“伞。”她低声说。
迟昼接过伞,想摸摸她的头,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湿漉漉的,半路收回了手,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她身后一片黑暗里。
桑攸回头,方才发现谢舟行跟了过来,站在球场的树丛旁。
温柔俊秀的少年,芝兰玉树一般。
“培优班我们可以帮你需要请假。”谢舟行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声线温和。
迟昼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请假?”
语气平静,俩人目光交错,谢舟行先移开了视线。
“迟昼。”桑攸皱起眉头,“生病很难受的,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说完那番突如其来的话后,他下午翘课了,桑攸以为他又是出去到哪里写题去了,没料到是跑到这里来打球了,雨下这么大,淋得透湿,又这样一直穿着湿衣服,身体再好,也会生病。
她自小身体不好,从小病到大,深知生病的痛苦。
“没事。”迟昼满不在乎,在她颊侧拧了拧,“攸攸,你是在关心我?”他低低笑了声。
动作很轻柔,触之即松。
他指尖冰凉冰凉。
桑攸心里跳了跳,有些难堪的避开他的手指“我帮你拿资料,你先回家。”
她打开伞,偷偷踮起脚,把伞罩在了少年头上。
路灯慢慢亮了起来,教学楼灯火在夜幕里悬浮着,是黑幢幢的大楼亮起来的眼睛。
迟昼接过伞。
“到这里可以了。”可以看见校门外的车流。
迟昼收好伞,“你去教室吧。”
桑攸嗯了声,想离开。
他忽然又回身,拉住了她,“离谢舟行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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