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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季白心头一跳,“怎么?”
林津转过脸去,也不再看他,也不再看着那些孩子,好像是见着他们心里难受一般。他叹了一声,遗憾道:“你怎么就不能生一个。”
岑季白:“……”
岑季白当然是喜欢孩子的,否则那时候得知林津服药,他一定会极力阻拦,可……怎么前世只那样一次就有了,这一世……想到那个孩子,岑季白心里疼了一下,如果那个孩子,这一世也能来到他们身边,好好地活下来。那……他果然是有些贪心。
“陛下,王后。”宋之遥操持书院,见他二人到来,疾走了几步,正要跪拜,岑季白已上前扶住他。“先生不必拘礼。”
自宋之遥返回陵阳打理梅山书院,整日里也是忙乱,加上宋晓熹与林浔的亲事,岑季白微有些避着,只让李牧与他协商书院之事,这些日子赏赐虽给了不少,但见着真人,是第一次。
直到此刻,他还是有些想逃,但求先生不提宋林两家亲事。
“先生游历在外,这些年想是见闻颇丰。”岑季白道。他先开口引导话题。
宋之遥洒脱一笑,整个人倒比从前在宫里时,神采飞扬了不少。
“陛下到底是迎了王后。”宋之遥看了看林津,倒也没说见闻,只是感叹道:“殊为不易。”
“上天垂怜,亦是我同小初之幸。”林津接了口,含笑道:“有情人终得眷属,宋先生,你说好不好?”
岑季白暗自腹诽,其实抢占先机又有何用,经不住林津挑事……
宋之遥淡淡一笑,“自然是好极,王后甘为陛下自断羽翼,此情感天。不知我家熹儿可有此福分,得一人倾心如此?”这是笃定了林浔不可能出嫁,不可能为宋晓熹服药了。
岑季白看林津面色郁郁,有心挽救一二,毕竟,林津不高兴,他肯定也好过不了的。但见林津随即挑眉,又道:“星沉所思所想,恐怕先生拦不住他。”
噫……这回是宋之遥完败了。
“先生……先生可还记得,颜恪?”岑季白再次拯救这岌岌可危的对话。
听到颜恪二字,宋之遥眸色黯下几分,应道:“陛下派人访过他?”
“倒是不曾……”岑季白并非轻信之人,何况颜恪是罪臣之后,便是岑季白有心访贤,颜恪那身份也颇为不妥。只是因颜无之故,才又想及此人。“先生可知,颜恪善兵备之事?”
宋之遥诧异道,“陛下何来此问?”颜恪的兴致在于工事,少小时也不曾习过兵法。
“难道不是……”岑季白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瞧见书院的人已等了宋之遥许久,想是有事要报,因新生入院,今日宋之遥本是繁忙,便让他去了。
“找人去樵□□查,不行么?”林津见不得他愁闷,遂道。
自然是要核查,可颜恪身份特别,颜无又是岑季白要用的将军,这个核查之人,岑季白也是慎之又慎的。
“回宫吧,”岑季白牵了林津上马车去,他们是微服而来,山上渐渐人多起来,再晚些,车驾就不便了。
到车上,岑季白与林津道:“三哥……渐之与星沉,总要他们自己磨一磨。”他将双手环在林津腰间,附耳道:“若是逼得太过,恐怕再出个什么……”
“反正你是不肯相帮。”林津不悦道。
“帮,帮呀,怎么不帮?”岑季白在他侧脸上亲了亲,道:“我若当真不肯相帮,方才就不会由着你了。”
“我说的分明是真的!”林津回身捏了他一把,道:“说真话还要你帮?”
岑季白再道:“两家是要结亲,若逼得太过,反生了仇怨,不妥。”
林津知他说得在理,往后靠入他怀中,闷闷道:“那也是要帮的……”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王后赐婚便是。”岑季白语气有些发酸:“我那岳父岳母,这回可算是要庆幸你作了王后了。”
晓得他是说当初向林府提亲还乱烘烘闹了一场,不像林浔与宋晓熹这门亲事,林家二老反而是极力促成的。林津斜了他一眼,好笑道:“小心眼子……”便令小刀驾车往山下去了。
这一年,林浔的亲事尚无着落,但十月里,林府倒迎来另一件喜事:林渡总算是将自己嫁出去了。
林家一年之内连嫁了两个儿子,实在是陵阳城,甚至四大国间一件稀奇事。虽说林渡缠了李牧这些年,甚至有家不回,巴巴地赖到人府上,但谁也没想过是他出嫁而李牧迎亲的。陵阳府君身份虽高,李牧又极得岑季白看重,但林家这样的将门,男嗣不知看得多重。
这一回街头无人清场,吉日良辰,看热闹的可是各处挤得满满的。李牧一身红衣,高头大马地停在林府了前头。陵阳城内,这样俊朗的新郎也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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