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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儿塞给那老头一大笔铜钱,皆是为伐郑专门准备的郑钱。
要是宋国人,多半会皱着眉表示拒绝,但这个郑国老头笑眯眯地收了钱,小心翼翼地点了点,然后轻轻放进车舆之中。
齐军跟随着老头的步伐,一路向南。
道路又渐渐隐没在污泥和落叶之间。
果然此路不是通往清邑。
齐人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这段路,前面有人指引,齐人走得格外轻快。
诸儿听得军中在传,昨夜太子与士卒同等,营枯叶之巢而寝。
闻之此事的徒卒明显都精神抖擞,踏着湿软的朽叶,奋力地向前迈进。时不时有人朝诸儿这边张望,看过之后,回过头去,走得愈加卖力。
走在前面的徒卒与向导的老头彼此攀谈,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及至黄昏,诸儿环顾周围,想要寻找一处适合宿营的地点。
队的徒卒不知为何与向导争吵起来。
诸儿赶忙朝那边快步走去,制止了恼怒的齐卒,严令道“不得无礼!”
又转身向那老头问道“彼何故与先生争吵?”
“彼谓我行路不正,东行西绕,于是厌烦。”
确实,诸儿也觉得这老头走的路有些偏,总是一会儿偏东,一会儿偏西。虽然确实一直在向南行进,但实际的位移却打了些折扣。
“我无非是寻得平坦之处穿行而已。”老头提起一双眉毛,指着刚才的齐卒数落道。
诸儿又问“如此行军,几日可以抵达清邑?”
老头不答,却突兀地反问道“公子军中存粮几何?”
诸儿眨了眨眼。
怎么突然问起存粮来了?
还剩两日啊。
不对...
“一日。”
老头闻言,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开始还有所收敛,渐渐地转为开怀大笑。
“先生何故笑?”
郑国老头终于收住了笑声,将昂起的头偏向一侧,斜眼看着诸儿。
“我笑尔等,不日将饿死于此矣!”
你!
原来如此,向导是假,带着齐军绕圈子,才是真啊。
这老头。
诸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头却不依不饶,指着诸儿的鼻子骂道“贼子!何不回临淄与尔姑姊妹为不齿,而必来我郑国寻死耶!”
还没等诸儿回呛,老头朝诸儿扑了过来,双手照着腰间的佩剑就伸了过去。
诸儿连忙阻止,还是晚了一步,老头抢过佩剑,不过好歹是被诸儿死死抓住了手腕。
老头拼命想要劈砍,却无能为力,倒是诸儿压着老头的手腕,渐渐将剑刃朝那边推去。
周围的士卒们也已经冲了上来。
“尔等何强哉?馁死于此也!”
你们有什么能耐,等着饿死在这里吧!
说着,老头突然松开手上的力气,诸儿还未反应过来,剑刃已经从他的颈上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