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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潇尚且如此,顾玄镜又该是如何?
“归晏。”
沉思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她寻着那声音望去,便见着了闻清潇。她缓了缓,发觉正堂内竟只剩下了两人与侍候的丫鬟。她诧异:“左相走了?”
闻清潇笑了笑,道:“走了。”他微欠身看她,“这是怎么了?神思恍惚的,连我唤你这么多声都未曾听见。”
方才想起的人影自脑海中一闪而逝,虞归晏张了张口,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微垂的眼睫轻颤着,“我在想方才问夫君的问题。”
也正是这一低头,她没能瞧见他略略深了些的眸光。他道:“若仅是见着贤王与萧闫恒先后从客香居离开,纵然是两人行止都不寻常了些,林春和也不会往深处想,可万承业与你父亲都急切了些,打断了我的审问。有了客香居的事在前,我又吩咐苏文敬特意在刑审结束后略略提点了一下林春和,他自然会生了疑心。生了疑心,那便必然会派人去查。”
**
与此同时,林府。
林春和一回到府邸,史氏便立刻迎了上去,待得从林春和口中知晓林含光因着贤王的包庇,可能无法沉冤昭雪,她怔怔地瘫倒在地,面白如雪,哭道:“我的儿啊!”
林春和吩咐了人出去后,心神不定地在室内踱步,负在背后的手深深扣进了掌心,连血滴落地面也不知晓。
正在这一刻,潇湘浣便上演着一幕闹剧。
周方生被抓的时候,萧闫恒正与他在一起听歌赏舞,突然便涌了一群人进来,又从周方生的卧房中搜出了那个瓶子,便要抓走周方生,他阻拦,为首的人还说是什么缉拿毒.害公孙公子的人犯。
他当时便意识到了自己被算计了,又因着忌惮私会青楼女子闭月一事被父亲知晓,不敢言明,便匆匆寻来了潇湘浣。
闭月是潇湘浣头牌,因着怕被萧向之知晓,萧闫恒与闭月的私会一般都是约在酒楼书肆等风雅之所,此刻匆匆来潇湘浣也是逼不得已。
羞月是潇湘浣的主事,早被吩咐过萧闫恒今日也许回来闹,便即刻上了楼告知闭月后,又立刻下了楼,媚眼如丝:“呀,萧公子如何驾临我们潇湘浣了?”
羞月虽是主事,可也不过恰三十,正是女子风韵盛开的年纪。她喜着红衣,又因着是青.楼女子,不需如良家女子守贞,层层红纱掩盖之下,白皙如玉的娇.躯若隐若现,脚踝暗铜铃铛摇曳作响,教人只看一眼便已是口干舌燥。
她娇笑着搭上萧闫恒的肩,整个人贴了过去,吐气如兰:“这是哪个大胆的惹公子生气了?羞月帮公子顺顺气儿。”
说着,她便要抬手抚上他的胸口。
香软在怀,若是往常,萧闫恒定是要好好欣赏欣赏如斯美人儿的,可现下他哪有心情,一把甩开羞月便往上走:“本公子来找闭月,她人呢?”
羞月被甩开,半点不恼,但也不再贴近他,语气中的媚意也明显淡了不少:“闭月妹妹在楼上房间里呢,公子既然要找妹妹,羞月便不做那等个恼人的了。”
她福了福身,雪白的肩半露未露,风姿绰约。可惜萧闫恒半点目光没分给她,匆匆便上了楼,一脚踹开了房门。
潇湘浣姑娘们不接.客时住的房间与接.客时住的房间不在一处。不接.客时,她们一般住在单独辟出来的清雅后宅,一般人都进不去。萧闫恒因着身份贵重,倒是偶尔会来此处,他此番前来也是从偏僻的侧门进来,因此没人发现。
闭月本是在歇息,突然听得一阵巨响,她还来不及反应,伴随那巨响的是更清脆的巴掌声:“贱婢!你竟敢算计本公子!”
萧闫恒的力道很大,闭月被打后耳畔都是嗡嗡的响声,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捂着右脸:“二郎在说什么?”
“怎么?敢算计本公子不敢说?”萧闫恒一把扯住闭月的衣襟,狠戾地道,“说吧,谁指使你算计本公子的!”
闭月骤然被拽住衣襟,脖子被衣襟死死勒住,险些呼吸不能,她哭着,艰难地道:“闭月...不...不懂二郎在说什么...闭月怎么...会...会陷害二郎?闭月心慕二郎啊!”
似乎从她眼里滚落的泪砸到了萧闫恒心里,他被微微烫到了,又见着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的怒气虽还未消,可手却松开了些:“你给我的药瓶!里面装的是什么?!”
“药瓶?”闭月大口喘息了许久,方才道,“就是让人发痒的药粉啊!”
因着被勒,她侧了身剧烈的咳嗽着,咳着咳着,忽然又想起什么,她猛地抬了头,震惊地道:“难道出事了?”
“你说呢?”萧闫恒铁青着一张脸。
真的出事了!闭月手足无措地望着他:“二郎,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夫说的只是让人发痒的药粉,我就信了,我只是生气周公子打了双双,所以让你偷偷放进他房里,想让他发痒几日而已,我怎么敢算计二郎!”
见萧闫恒不应,她哭着爬到了他面前:“我跟在二郎身边这般多年,怎么会跟旁人算计二郎!是不是...”她忽地想到,“是不是大夫拿错药了?”
她扑到他怀里:“定然是大夫拿错药了!二郎,你相信我,我怎么会算计你,我这般算计,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一个连孩子都不能有的人!我只是想安安分分地在你身边而已啊!”
闭月为了萧闫恒打胎多次,伤了根本,再不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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