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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哎别期待太高,还游泳馆呢,我一般都管那儿叫水坑子。很老的地方了,我怀疑你爸年青的时候都可以能去过,很多老帝都人夏天游泳都是去那儿。”
傅从夜没去过:“多老了?”
阮之南:“估计比咱俩加起来年纪都大。还都是铺白瓷砖的那种,后来为了给人练跳水又才搞的跳台,灯也总不太好,我以前小时候跟人打架摔泥里了,不敢回家,还跟狐朋狗友爬窗去,在游泳池旁边的淋浴间里洗澡。”
傅从夜拧起眉毛来:“狐朋狗友?你不就整天跟男孩玩。”
阮之南:“放屁,我以前也有好几个女伴呢。不过我初三的时候,我爸妈不让我跟他们来往了,她们也都陆陆续续出国,联络的更少了。以前好多发小,也就冰老师、鲁淡这样家里落魄了的,还跟我在国内玩,其他人都出去的七七八八了。”
傅从夜:“你妈竟然没让你出去?”
阮之南扁嘴:“我要出国了,那你就见不到我了。”
傅从夜:“那倒也是。说不定就是陌生人了,哎别动手——我就只是想问,为什么你没出国。”
阮之南:“我爸我妈不舍得,也觉得在外总要受委屈。而且我一直都是像当警察,肯定要考国内的警校,更是没想过出国。”
他俩走出小区,阮之南握着他的手荡来荡去,傅从夜感觉快要路过那位冰老师的理发店了,他本来想提醒阮之南一下——或许她会想要抽回手,怕被别人看见。
但阮之南一双眼睛望着过路的车,侧脸被路灯与招牌的彩光映亮,时不时转过头来对他傻笑一下,他倒是不想说了。
让她多一个发小看见,也没什么不好的。
阮之南买了杯奶茶,拽他去了公交站:“走过去就太晚了,坐公交吧,就两站。”
俩人跟一群老头老太太一起上了公交,车晃呀晃,他俩吸着奶茶,抓着把手,也晃呀晃。
阮之南不断去拿肩膀挤他,在旁人眼里,他俩的行为或许幼稚又过分显眼,傅从夜有点不太好意思,但阮之南幼稚的表情露出来,得意洋洋的咬住吸管喝了一口他的奶茶,他又忘了别人的目光。
他也随着车走走停停的摇摆,撞了阮之南一下。
阮之南笑起来,两个幼稚鬼一个个咧嘴到不自知,在车到站的时候,一起跑下了车。
阮之南跳上公交站,跑出去几步,喊他:“幼稚!”
公交车驶走,考车窗坐着的大爷大妈都转头看向他俩。
傅从夜却不说话,站在公交车站对她抬起了手。
公交车站没人,车已经驶远。阮之南不靠近他:“干嘛。”
傅从夜不回答,就是勾了勾手指。
阮之南抿嘴笑起来,神情生动,沾水葡萄似的眼睛转了一圈,大声道:“哎哟,还想让我牵你嘛?不牵还不会走了?”
傅从夜:“对。我瞎了。牵不牵?”
阮之南笑的不行,走过来:“真瞎了?”
傅从夜极其配合的目光一直,盯着一处不动:“嗯。”
阮之南扫了一下周围,忽然凑上去快速的亲了他一口。
傅从夜眼睛更直了。
她笑起来:“刚刚有人耍流氓了,我没抓住她,让她亲完就跑了。”
傅从夜:“没事,我感觉出来了,刚刚是狗亲了我。”
阮之南又气又好笑,拍了一下他肚子:“是是是,你找了个狗。”
傅从夜抓住她的手:“兔犬党头顶青天。”
阮之南笑的肩膀乱颤,俩人一路贫嘴,在路灯下朝潜艇学院游泳馆的方向去。
那里周末的时候人还不少,但今天是周一,又比较晚了,刷卡地方的看门大哥都已经打哈欠了,看见他俩说:“这么晚还来游,里头都没人,水都是新的——哎,反正就俩人,我就不把大灯都打开了,太费电了,开一半就这么游吧。开到十一点半,之前就出来,别让我进去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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