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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放大。

  老虎满脸泪地向唐月牙道：“月姨，你就不要退却了，你就收下吧。”

  唐月牙红着眼：“行，我收下。”

  董爷接连喝了几口水。

  “我就是个糟老头子，大头给月丫头，然后是老虎，接下来的我就偏心给阳阳了。”

  “大哥。”唐一阳走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他干瘦满是老年斑的手。

  董爷笑了，摸了摸他的手，又依次摸了摸他的脸和头。

  “其实啊，除了老虎，你姐姐我也当闺女似看的。而你······咳咳。我看你就像我孙子似的。当时老虎这个老大难一直没对象，我天天接你上下学，你喊我大哥，但是我当你是孙子啊，当时我有时候站在学校门口，一些家长知道我来接你，还以为我是你爷爷，和我夸你。

  我当时啊，心里那个开心，那个骄傲。”

  说到这里，他一顿，慈祥地道：“不过啊，你不用叫我爷爷，我当你大哥也挺好，这么小的弟弟，这么争气，给我们国家做了好多好事情啊。

  我们家周围那些退休的领导，有时候一起钓鱼，也和我夸你，真厉害。”

  “大哥。”唐一阳没忍住溢出哭声。

  “可惜，我看不到你结婚了。”董爷说到这里没忍住一叹，“对了，你别看我现在这样，觉得我可怜硬结啊。结婚这种事情还是要和对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就像你姐姐和你姐夫一样。”

  然后又看向家里的另一个老大难唐明：“孩子你也是啊。”

  唐明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伤感，但是面上也很认真地回答：“我知道的，您放心。”

  接着，又喊来自己的孙女圆圆和宋淮西问了几句。

  “你们两个孩子，我也没什么好照应的了，我给你们两个都买了一些基金，每月每年都可以取，就当我还在，给你们零花钱压岁钱。

  别哭别哭了……

  老话常谈，好好学习，不要做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了。”

  “知道了。”

  然后董爷就开始打哈欠。

  他又要睡了，睡得时间又长了。

  醒来也迷迷糊糊的。

  大家看着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次醒来，董爷和剩下的几个老家伙钓了一次鱼，说了些话。

  这些仅剩的老人们都知道，他也要走了。

  是在向他们告别。

  于是个个都说：“放心吧，你放心。”

  他们都这把年纪了，活了这么久早就够本了，对生死也看淡了。

  钓了一会，累了，收回鱼竿，和老家伙们告别，慢慢走回家中。

  吃饭的时候专门点菜，用仅剩的几颗牙齿尝了尝味道，也算过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