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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逃跑的马三德被马仲英授予震虏营先锋官之职,领着本百户一百多多个原胡国柱所部的刀顿兵和弓箭手充左全营头阵。
胡国柱所部的军马由于在川南和滇被屡次败于清军之手,在姚州更是被桑格打怕了,所以听到他们要充当先锋时,就一个个打起了退堂鼓,他们都是老兵,都知道自己是去充当鱼饵的,做鱼饵那可是随时就会被鱼吃掉的,所以这一百多人皆是有些惶惶不安。
马三德也感觉军心有些不稳,就是拼命地将此前马家军是如何攻破白沙,王复汉是如何在马家军面前摇尾乞怜的事叙述了一遍。
马三德口才很好,将当时的情景描绘的有声有色,最后还不忘总结了一下,“王复汉这狗东西前几天在俺老马的刀下当孙子,这一眨眼难道就成了精了,有卵子的随老子上。”
部署完作战任务,马仲英就是大手一挥,下令全军起行,以马三德为先导,浩浩荡荡改打震虏营的旗号向城池杀去。
定边城内,有军马杀奔县城来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县衙,报信的是在城东小黄山上打柴的樵夫王喜庆。
虽说震虏军一路布置了不少哨探,可定边一带山路较多,哨探也只能探查一下前后的军情,根本不可能封锁消息。
王喜庆是亲眼看到这伙绿营兵过山的,当看到这支军马居然在官道上打起了明军的旗号,登时吓得两腿软,刚打的柴也不拿了,连滚带爬地下了山,走南门小路进的城。
“随本将上城去看看。”
在收到有明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后,楚雄游击王复汉的心就是“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沙那一夜,但又想到自己如今有城池可以依仗,虽然只有两丈不到,但也不是明军能够随便攻进来的,咬了咬牙,就带着亲兵和几个千总就上了城。
上城之后,便见城外确实有一支明军正缓慢的向城墙靠近,打得是“震虏营”的旗号,兵丁清一色都是明军的装扮,最前头是一支一百人左右的队伍,貌似是明军的前锋。
不过明军人数却是不多,王复汉粗略用眼睛一扫,也六百多人而已。
“就这么点人?去把报信的樵夫给本官带上来”王复汉和刚刚赶上城头的定边知县宁养气同时出疑问
这么点明军也敢攻打县城?是欺负大清无人还是看不起他堂堂的游击大人?
定边知县宁养气,也是一个人才,他本是吴三桂的大周册封的县令,后来清军入滇,他看到吴周政权不行了,索性就留了辫子,并筹集了钱粮若干,迎接从滇南入境的广西清军。
彰泰见他如此识趣,遂今他继续担任定边事,所以宁养气也是楚雄境内唯一一个没花一分钱,还能继续当官的知县老爷。
莫非明军使得是疑兵,要诱我军出城?”
宁养气吃不准明军到底有多少兵力,反正看着有点不对劲,不过事关定边县城得失和自个儿身家性命,他这个刚刚反周投清的知县也不敢乱说话,便看向王复汉,指着这个从楚雄过来的游击大人知道明军的虚实。
王复汉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歪着头问千总刘麻子道:“震虏营是哪家的兵马?”
“卑职不知道,卑职从来没听说过楚雄境内有过明军,这明军莫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过卑职到希望他们是明军,只要能砍下几个脑袋,缴了他们军旗,那就是大功一件。”
刘麻子倒是一脸兴奋,因为百姓都认为吴三桂是起兵造反,是大清的叛逆,大清平叛,乃是理所应当的事,而大明就不同了,本来就是前朝旧国,曾经的华夏正统,尤其在云南、贵州、广西等地,明朝才覆灭了二十年,有不少百姓还对前朝怀有念想,因此在满洲内部自皇帝以下都对前明颇为忌惮,对前明皇室也本着除恶务尽的选择,一旦现就要斩草除根,对那些举报者也是加恩封赏,豪不吝啬。
现在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合该俺刘麻子升官财。
“草民见过县尊大人,将军大人,……来的人一开始是清军,后来又换了衣服,看人数,约摸有好几千,反正人很多,是一眼望不到头啊。”
王喜庆上了城,就是不停地磕着头,他真是吓坏了,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混账,城下的明贼不过六七百人,哪里来的几千人,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
刘麻子大怒,一把抽出腰刀,狠狠地指向王喜庆,开玩笑,真要有几千明军,早他娘的去打楚雄那样的府城了,跑到偏僻的定边县来干什么。
“啊……是小的眼瞎,他们是六七百人,是六七百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王喜庆只觉的浑身都在冷,下身也抖的厉害,一个控制不住,那尿就顺着裤管淌了下来,只能顺着刘麻子的话说了下去。
“好了老刘,别为难人家,他能赶回来报信,已经是大大的良民了。”
王复汉到底当上将军了,还是很有体面的,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两三钱的银块,抛到了王喜庆的面前,喝了声“拿着银子快走。”
“谢谢将军大人,谢谢将军大人。”
王喜庆这才定了定心神,千恩万谢地下了城。
就在城上的一众清廷官员观察敌情的功夫,马三德统领的一百余震虏军已经杀到了靠近城墙约两里左右的地方,举起手中的刀矛向着城上的清军耍起了威风。
“你们说怎么打?”
看着近在咫尺的明军,游击大人默默盘算起来,从这伙明军的表现来看,这支军马应该就是大姚那边所说的那伙绿营兵。
只不过人数上有些差异,林忠清说有一千余人,现在城外的明军差不多有六七百人,莫非他们还有伏兵?可大姚那边也没有给出明确数字,也有可能是大姚那边情报不准确,打还是不打,游击大人一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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