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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半夜裡他感覺口渴，迷迷糊糊嘀咕著要喝水，水杯會自動送到他唇邊；喝完躺回柔軟的大床，被子也會自動替他蓋好。

原來都是6寒舟在旁邊伺候著他。

「醒了。」6寒舟道。他嗓音泛著一絲不明顯的啞意，讓剛想掀被悄咪咪遛走的少年停止了動作。

「啊，對啊。」郁棠耳力敏銳，聽出他嗓音里的倦意，倍感心虛地問，「你一晚上沒睡？」

6寒舟還沒回話。

「其實你睡我旁邊，和我擠一擠也沒關係的！你又不會對我做什麼。」郁棠補充道，「而且我睡相很好！」

「是麼？」6寒舟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那可不一定。」

也不知道針對少年話里哪一句。

郁棠主觀認為是後半句，很好......他睡相受到嘲諷了。

偏偏嘲諷他的人是6寒舟，叫他一身臭脾氣沒法發作。

「那個，你昨天晚上怎麼都不叫醒我呀？我可以自己開車回去的。」

6寒舟簡短道：「叫了，睡太死，沒醒。」

睡眠質量向來挺淺的郁棠：「......」

啊？真嘟假嘟？

他想問自己是怎麼進的6寒舟寢室，上的他床的，又覺得這簡直是廢話。

能為什麼？都睡成死豬了，不就是拖死豬一樣被拖上樓的嗎？

6寒舟：「有文獻要讀，原本就打算熬夜。」

郁棠點點頭，手無意識攥了攥身後被角：「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昨晚的照顧。」

「以後不用說謝謝。」見他古怪的表情里還摻雜點彆扭，6寒舟給出解釋，「不是說補償我？這是我第二條要求。」

想到自己虧欠對方的，郁棠立馬乖巧：「好的學長。」

剛在玄關換好鞋要出門，又被喊住了，少年手裡多出一盒紙袋，對方言簡意賅：「早餐多訂了一份，回去路上記得吃。」

他下意識想說謝謝，6寒舟視線淡淡垂落，抬手輕掐了把他臉頰肉，像是無聲的警醒。

郁棠就著被他掐住臉的姿態，緩緩勾起嘴角，唇旁兩個小梨渦深陷。

旁側窗戶光線直照，褐發少年明眸澄澈，笑得很漂亮。

6寒舟抽回手，平時張揚得看起來八匹馬都栓不住的少年往後退一大步，朝他鞠了個標準九十度躬，抱起早餐袋歡快地離開了。

等人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里，6寒舟又在玄關站定了片刻，才關上門。

回頭，臥室門正對玄關的室友餓得臉趴在桌上，眼巴巴瞧著他：「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6寒舟趕在他唱嗨之前，丟給他一張飯卡：「自己去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