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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灯做了个狰狞的表qíng，&1dquo;那我下次把脸画丑一点。”

  6一脱口而出，&1dquo;有用吗，如果你不那么好看，我就能留得住你？”

  &1dquo;恐怕你到时未必愿意再多看我一眼。”方灯仿佛没看到他的红脸。

  6一想了想，说道：&1dquo;你信吗，第一次在殡仪馆遇到你，让我印象更深的是你对我说的话，而不是你的脸。”

  &1dquo;我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了？”

  &1dquo;你忘了？你说不管我愿不愿意，该生的事不会因为我的心思而改变，与其逃避，还不如勇敢点，睁着眼睛看它生。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你是对的，看恐怖片最要命的时候我也不会闭着眼，所以，长得再丑的人站在面前我都不怕。”6一半开玩笑地说道，&1dquo;亏我还一直相信你叫傅镜如，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名字的？”

  &1dquo;随便瞎想呗。”方灯说，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车的地方，&1dquo;没什么事的话，下午我去店里转转。”

  &1dquo;我送你。”6一连忙说。

  方灯扑哧一笑，&1dquo;拜托，开车的人是我，你怎么送？”

  6一难堪的时候嘴角的酒窝就更深了，方灯很少见到男孩子的酒窝长在那个位置，其实还挺可爱的。

  &1dquo;我坐你顺风车送你，再打车回家也是可以的。”6一讪讪道。

  方灯靠在车门上，好奇地问：&1dquo;6一，你不开车，不会是因为你长大了还是个路痴吧。”

  她的疑问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像他一般年纪的年轻男子，收入条件都相当的qíng况下，很少人像他一样，出入总选择公共jiao通工具，要不就步行，连个驾照都没有。

  6一沉默了一会儿，说：&1dquo;我爸妈都是车祸去世的，我妈妈出意外时，肚子里怀着我妹妹。还有我外公外婆，他们去旅游的时候，坐的游船出了事故。邪门吧，我也那么觉得，我们一家人好像都躲不开jiao通事故，我真的怕了。你笑吧，没关系。”

  方灯笑不出来，她想起了6宁海被卡在变形的车厢里，嘴巴吐着血沫的场景。要是当时她不在车上，或者她再努力想办法拉他一把，今天的6一是否就不会落得双亲俱亡的下场？

  &1dquo;对不起。”她看着他说道。

  &1dquo;为什么说对不起，我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有句成语就是形容我这种人的，对，因噎废食！”

  方灯摇头，&1dquo;我不是说这个。6一，你知道你爸爸出事的时候我是在场的吧。我没能把他救出来，很抱歉，真的。”这是她心中一直想对6一说的话，只不过她没说完的是，在最佳的营救时间里，她在想尽办法毁掉有关傅镜殊身世的秘密。正是为了这个，每次她接近6一，心中就逃不开一阵不安。

  6一面露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1dquo;那就是一场意外，怎么能怪你？开车的人是我爸，还连累你受了伤。假如没有那场意外，我们说不定会是一家人。你原本可以有个家的，结果出了事，又回到孤儿院，什么倚靠都没有。我有大姑一家的照料，反而还幸运一点。那时候起，我一直很希望看到你过得好&he11ip;&he11ip;”

  6一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身旁的方灯忽然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1dquo;你是个好人，6一。你奶奶说得对，你该离我远一点。”方灯在他身畔喃喃地说。

  可6一什么都听不到，此时他的感官被贴近的体温和近在咫尺的香所占据，恍然间像一场梦，直到方灯抽身，他也没有来得及伸出手回应，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

  第二十五章最好的味道

  方灯最终没去成店里，她听从6一的建议趁周末四处去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通往瓜荫洲的轮船渡口。

  6一遥遥指着远处小岛的绿荫间冒出来的尖顶房子，&1dquo;那就是大教堂？”

  方灯点头。

  &1dquo;我妈妈和外公外婆是马来华侨，他们都信教。我爸不是教徒，但是自从我妈去世后，他常常带我来这里，也是这样指着教堂的屋顶对我说，我妈妈一定是听从她信仰的上帝召唤，去了天堂。你说，信教的人和不信的人死后会去同一个地方吗？我真怕他们没有办法在天堂团聚。”6一说。

  方灯回答道：&1dquo;这个问题你只能去问上帝。”

  &1dquo;也行啊，那我就去问他老人家。你想不想陪我去岛上？有个瓜荫洲的本地人陪着一起，上帝可能就不会骗我。”

  &1dquo;上帝又不是瓜荫洲的土地神。”方灯嗤笑。她本不愿意上岛的，尤其是和6一一起。但是她愿意听他多说一些他爸妈的身前身后事，这样或许就能对他父亲遗物的去向多点了解。她现在急不可待地想要把东西弄到手，这样傅七就没了后顾之忧，她也解脱了，从此远离6一，不用再为欺骗了一个善良的人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