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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狗屎再次喘着粗气带人后退一阵,已经回到了始阵地。但是身边的战兵,和出时比,已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尚能持刃站立者,多负战伤。
他自己也被狼牙棒砸伤了腿,龇着牙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捡的矛枪又断了,兜鍪就是第二杆矛枪意外折断时猝不及防之下被拍飞的,落地后就不知道被踢到哪去了。
肩吞厚实的狮头裂了一个,又是修士干的,也不知道胡人哪找来那么多修士。这年头修士多得这么贱了么?都跑战阵里凑热闹来了。
好在那修士战斗经验不足,以为偷袭势在必得,一击未成竟然愣在那里。
虽只是刹那呆滞,却被曹狗屎个老江湖眼尖逮到。胸口硬吃一记,胸前板甲都被打内陷了,还是靠着蛮劲蹂身拼死贴上。撞翻后,将其骑在身下,披散着头,杀招接二连三。
虽被垂死挣扎中拍断了佩剑,又打飞贴身短刃。可他遇到的是曹狗屎啊,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神,没武器就杀不死人么?只见他挥舞着钵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将那修士生生打死。那脸烂得,跟被马蹄踩过一般。
为掩护曹狗屎打脸,站位左后,跟了他多年的护旗手独当一面。悍不畏死得只身冲进敌阵,呼号着“来!再来!杀一个保本,拉两个有赚!再来啊!”
战呼声在闷哼和咯血声中渐弱,最终堙灭在乱枪丛中。
红着眼的曹狗屎没法抢回尸体,只能咬紧牙根含泪急退。他知道要不是这兄弟赴死掩护,今儿肯定得交代在这了,不能让白死。要多送几个胡人下去给兄弟做狗。
狼狈退回。
战前刚修补好的裙甲扛了数枪,又硬吃一刀后,再次被斩断。甲片耷拉着贴在一起,被破布头吊着挂那来回磕碰。露出的内里早已被染成血色,也不知道是曹狗屎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虽然各队队头战死不少,好在战兵都是经年老兵,副队头及时接替,基础指挥能力下降不多。
战况至此,亦有所感,知道再不让承受最多压力的曹狗屎这队好好歇一下,就要真崩了。待曹狗屎带人退过后,再次呈“V”字型突出部的两队自靠拢,直接封闭了缺口。
双手拄腿大口喘气,看着血渍沿脚掌往四周淹染,叹气轻笑。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曹狗屎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休息了。不仅因为身后便是城墙,退无可退。当下这个战损,咬着牙硬顶还能再多撑一会。若是再退,多半是要溃的。
既然自己感受得到,蔡总管一定也清楚。所以此地,便是死战之地。
既知将要死战,曹狗屎这本就不喜欢守规矩的将官,也索性不管军阵中不能随意走动,不得大声喧哗的规矩了,挨个巡视起幸存的手下。
曹狗屎一边一瘸一拐得巡视,一边骂骂咧咧“臭狗屎,谁让你坐下了?快起来!”一把将起不来的兵士拉起。
拍着另一个呛岔气不停咳嗽的兵士后背“狗东西,水抢来的啊!气喘匀了再喝,时间够的。跟个一百年没见过女人的雏似的,德行。”
见护旗手还跟着,打道“你个老狗,跟着我干嘛,老子又不是跑去玩女人吃独食不带你,赶紧回去歇着去。已经先走一个了,待会你可别走我前面。敢在我前面走,老子以后下去玩女人都不带你。”
将破烂的披风撕下一段帮伤兵手臂裹伤,大声提醒“有受伤的都帮着绑一下,别特么傻乎乎流血流死了。
老子刚砍了十三个脑袋,哦!还有个修士,这回赚大了。回去后,请你们喝酒!长乐坊梅花酒肆,敞开了喝,记老子账上,不醉不归!”
“好!”、“狗屎威武!”、“不醉不归!”兵士们兴奋吼叫着,吼散对死亡的恐惧,吼去满身疲惫,吼出对劫后余生的一丝期待。
有熟悉的老兵起哄道“狗屎!你这请酒喝都还想着便宜老相好啊!刚我也砍了六个,若是她能给兄弟介绍几个相熟的婆娘,我也在那摆一桌!”
曹狗屎喷道“才一桌!还几个!你个狗屎想屎哦!一个都让你下不了床!”
“哈哈哈哈!”、“狗屎!你咋下来的啊!不行喊我呀!”、“狗屎!我也砍四个了,给我也来个婆娘哈!一个就够!我请两桌!”
“才两桌!给你个两百斤的肥婆坐你脸上喂你吃屎!”曹狗屎大杀四方,口无遮拦,论嘴炮,他还没输过。
被怼的一个个贱骨头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最开心。好像被曹狗屎个开过光的破嘴点名喷过,就真能有机会回到长安,摆酒吃席。
一群叉着腰累半死的战兵用还没兑现的军功,“预买”了一堆累腰的骚话。心满意足且满怀希望得挺直了腰板。腰不酸腿不痛了,眼里只有四个字:
“妈(逼),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