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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嵐買下的別院就在巷口深處，很快就到了。

6雲霜扶著季清沅下了馬車，她的衣袖還被她攥在手中，小公主一面跟她走，一面又回頭看了看身後。

「怎麼了？」6雲霜低頭去問。

季清沅收回目光，她猶豫一會兒，在踏入別院前，停下了腳步，聲音低軟地道：「外面好像有人在賣糖人，我上一次吃糖人，還是五年前……」

市井之中常見的東西，在宮內卻是不入流的禁食。

6雲霜詫異，她牽著季清沅的手就轉了個方向，「想吃去買便是，走，我這裡錢多著呢。」

季清沅拽著她的袖子，她自然而然牽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要比季清沅大上一些，小公主的手捏在掌心軟軟的。

她身上似乎沒有一處不軟。

6雲霜心裡評價著，沒有注意到她身側的小公主盯著她們交握的手看了好久，直到兩人走到了老伯擺著的糖人攤子前。

「想要什麼樣的？兔子，老虎，狼……」6雲霜列舉著。

季清沅不自覺道：「要狐狸吧。」

6雲霜一怔，她看了看季清沅，沒見她有什麼不對，想著只是她隨口一說，轉頭讓老伯做一個狐狸和一隻狼。

兩人站在攤前等著，6雲霜正問著季清沅要不要買點別的，攤前忽然多了一個穿黃衣裳的姑娘。

這姑娘要了一個兔子形狀的糖人，一邊等一邊看了6雲霜好幾眼，主動搭話道：「這位公子也是住在永平街嗎？我來這裡買了好多次糖人，還是第一次瞧見公子這樣俊朗的人呢。」

這姑娘大膽又活潑，6雲霜只回幾個字，她還能聊得下去。

季清沅站在一側，她狀若不經意動了動被衣袖遮住的手。

黃衣姑娘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們牽著的雙手，她滿腔熱情頓時消了個乾淨，再沒有攀談的心思。

買了糖人，6雲霜牽著季清沅回了別院，一直將她送到屋內，看著她飲下醒酒湯，「若是暈得厲害就睡一會兒，醒來應該就好了。」

她接過醒酒湯的碗放到桌上，想著季清嵐那邊還有事，打算離開。

誰知腳步剛邁開，衣袖再一次被人輕輕扯住。

6雲霜回頭，她看到一張梨花帶雨的芙蓉面，小公主眼中含著一汪淚，像是委屈極了。

「你不能再陪我一會兒嗎？」

6雲霜一驚，趕忙坐下，「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兒就要哭了？」

季清沅心裡那點悶悶的感覺此刻再也藏不住，她伸手，柔軟的掌心輕輕貼在了6雲霜的眼上，知道自己無理，卻還是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6雲霜，你不要看她們好不好？」

第8章

女子細軟的掌心覆於眼睫之上，眼前一片昏暗，只有些許光線從她的指縫間泄進來。

「6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