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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虔誠地停留在陣眼中的妖皇身上,那便是此生的信仰,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咽下血,「我皇降世,諸界湮滅……」
喬晚色渾身虛脫,支著銀素勉強站立。
她真的挺佩服妖皇的口才,跟個傳銷似的,是怎麼說服這群人同祂一起毀了世界的。
耳邊忽而一聲龍鳴,喬晚色抬頭看去,闕沉水和羽非生已然化為妖形撕咬在了一起,兩人身上都沾著淅淅瀝瀝的血。
而林稚語無力再苦撐,隨著儺英最後一聲「敕」,她的劍咣當掉落,又被迅風吹入山崖。
劍者無劍,又何談破攻。
儺英又一招襲來,這次她沒有用符咒。骨子裡的邪氣不斷燒灼她的理智,她竟是要用手生生挖開林稚語的心。
林稚語撐著身體,可丹田空虛,靈力早已耗盡,即使虛靈丹入體她也沒有力氣轉化。她半闔眼等待死亡降臨。
一息,兩息,直到三息……
林稚語疑惑地睜開眼,只見幾張透明靈符圍在儺英四周,如同一個八卦陣,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天澤火雷風水山地。儺英被困在中心,頭頂一方陰陽五行盤,生生將她壓制。
八卦相錯,陰陽相對。
而在她對面的正是喬晚色。
少女唇色慘白,臉側冷汗連連,她的丹田仿佛一個無底洞,靈力不知疲倦地向里灌。狂風扑打在她身上,衣擺底下鼓鼓若雷聲陣陣,指尖顫抖著,流出水紋似的靈力,像一根引線連在陣盤上。
「……喬喬……」林稚語囁嚅著,眼皮沉得如同千斤重。她自封靈脈保住一條心脈,如今連呼吸也是費勁,胸腔仿佛一個拉風箱,呼呼作響,血水快將她淹沒。
她已經無力再戰。
喬晚色餘光瞥了眼慘烈的林稚語,趁著變化法訣的間隙,將方才趙渠留下的大轉丹拍入她胸口。
只是林稚語傷舊傷來得迅猛,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少了一個戰鬥力,喬晚色看向儺英的眼神更加兇狠。八卦陣光芒大盛,靈符猛然一震,指向離卦。
陣內憑空燃起熊熊大火,儺英急忙扔出水符咒,可這些離火卻澆之不滅,甚至勢頭更加猛烈。
直到火焰灼到她指尖的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
這少女擺出的不是唬人的三流陣法,用的也不是符咒,而是靈符!
可……可靈符在那個女人死後,就再也無人畫出。
莫不是莫空空那個蠢貨畫的?可以她的修為明顯畫不出來。
儺英果斷折斷被燒灼的手指頭,離火不似普通火焰,一旦沾上便會直達骨髓深處,要麼用水靈符滅掉,要麼就硬生生逼出去。可現在的情況,來不及給她時間緩衝。
斷裂的手指葬入火海,儺英祭出身上僅剩的兩張水靈符,卻依然有些費力。
她的周身旋繞的坎水如同一條黑色巨蟒,水與火不相射,兩者勢均力敵,宛若龍爭虎鬥。
腳下的泥土深深凹陷進去,她雙腿緊緊繃直。
儺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靜自持。方才與林稚語一戰,她內傷亦是受了不少。雖然那女娃與她的修為隔了近乎天塹般的距離,但她用的簡直是不死不休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