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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那本《地方志集成》变成了挡箭牌，沈多意用书脊敲在戚时安的掌心，见对方无动于衷不买账，于是又用书角轻轻磕对方的膝盖。

  　　戚时安说：&1dquo;我膝盖有伤，不能这样碰。”

  　　沈多意立刻停下，低了很久的脑袋也终于抬起：&1dquo;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1dquo;在军校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戚时安见沈多意有些紧张，终于不再装蒜，&1dquo;只留了道疤，没什么妨碍，刚才骗你的。”

  　　沈多意松了口气：&1dquo;幼稚得很。”

  　　戚时安承认道：&1dquo;我不仅幼稚得很，有时候还笨得很，读不懂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也安慰不到要紧处，所以你有什么心事的话要告诉我，别让我傻兮兮地办坏了事。”

  　　&1dquo;你不笨，”沈多意知道戚时安在使苦肉计，&1dquo;你很容易就读懂、猜透我在想什么了，我也没什么心事，就是觉得走得太快。”

  　　眉目间神情疏淡，目光也不知道落在哪里，只有额头上那层薄汗带着点生动气息，沈多意这副模样容易令人闷，戚时安便一针挑破：&1dquo;哪快了？早上还那种语气叫我&1squo;戚先生’呢。”

  　　沈多意也觉出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于是他在对方的注视下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抬手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最后挺直脊背添了点精气神：&1dquo;戚先生，这本书借我看看吧？”

  　　没等戚时安回答，他又站起来问：&1dquo;可以试试打沙袋吗？”

  　　戚时安取下黑色的拳击手套给沈多意戴上，然后抬起手臂躬身示范了姿势。沈多意微微侧身对着沙袋，左臂护脸，右拳猛地出击。

  　　他连续打了几十下，额头又出了层汗，还顺着眼角往下滴，拳头打在沙袋上出沉闷的声音，但他的心情却一拳比一拳明亮起来。

  　　戚时安抱臂靠着五斗柜，静静地看着沈多意&1dquo;疯”，待到沈多意快要精疲力竭时，他像教官一样从另一侧扶住了晃动的沙袋，吼道：&1dquo;握紧拳头！”

  　　&1dquo;继续！再打！”

  　　沈多意咬紧牙关，又疯狂地砸了数十下，这期间戚时安一直在让他坚持。最后一拳重重砸在沙袋上，他长呼了一口气，然后胸膛起伏着喘个不停。

  　　&1dquo;舒服点了吗？”戚时安问。

  　　&1dquo;舒、舒服了。”沈多意的气息还未连贯，他脱力般抱住了沙袋支撑自己，&1dquo;我憋了一晚上，终于泄出来了。”

  　　他望着戚时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