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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非身无事惹是非（第2页）

一位豹头环眼的大汉“嘡啷！”拔出佩刀，驴叫般大喊：“谁吐痰了？谁吐痰了？老子要劈了他。”

“孙二愣子。”嘎子吐吐舌头，轻声道。

龙捂着肿胀的脸蛋子，肚子里不停地骂娘。

丐帮赤脚医生赛扁鹊将乖乖的伤口包扎好，不仅分文不收，还慈爱地塞给他两个果子。

乖乖咬了一口果子，眼睛开心地笼成了一道缝儿，他把另一个果子递给李老夫子，李老夫子不吃，他就往李老夫子嘴里塞，高兴得李老夫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当下病痛全消了。

嘎子的房间干净整洁，摆放着六张床铺，被褥叠放整齐，床单洁净平展，临近窗口的案几上摆了两盆兰花，暗香涌动，清新雅致。

龙站在门口，探脑袋看了看，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嘎子嬉笑着将他推了进去。

把一张床上的被褥收拾到一旁，嘎子道：“龙哥，你先在这张床上住着，等正式加入丐帮了，再作安排。对了，帮内有人做二手被褥的生意，价格很便宜，还可以先赊账，你要不要？”

“这就是传中的床铺？舒服。”龙像滩烂泥般躺到床板上，至肺腑地shenyin了一声，“现在又不冷，将就将就就行了。”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二人明显亲近了不少，嘎子坐在龙身旁，信口闲聊起来。

龙打问起叶朝阳的情况，嘎子竖起大拇哥：“叶东家乃朝天城第一美男子，你看他长得多帅。”

对于终日挣扎于饥饿边缘的人们来，除了适时的生理需要，容貌向来等同于手纸般无足轻重。

龙问道：“他是不是很有钱很有钱？”

“那当然，要是个穷鬼，我师父才没工夫搭理他呢。”

嘎子介绍，叶朝阳本是叶氏家族已经破落的远亲旁支，自幼家境贫寒，成年后即离开朝天城四海闯荡，未出十年就挣下了万贯家私。八年前他衣锦还乡，很快就在朝天城闯下了仗义疏财，广交天下的名声。他同赵光腚英雄相惜，互为知己，乃丐帮的常客。

龙对叶朝阳羡慕不已，认为大丈夫本该如此自强自立，大富大贵。

至于赵光腚，人的天性是吃个甜枣亲爹大爱无疆，挨一巴掌仇人不共戴天，刚才萌生的奇思妙想暂时抛到了爪洼国，龙捂着肿胀的脸颊，恨恨道：“屁，就你师父那熊样，站直了还没有人家脚后跟高呢……”

猛地，嘎子仓皇起身，颤声道：“师父，您……您来了……”

龙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跟头滚到了床下。

眼珠子瞪得滴溜圆，赵光腚咆哮道：“混账，刚来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你知不知道丐帮二十万弟兄全靠着人家混饭吃？得罪了人家，把你千刀万剐了都弥补不了丐帮的损失？本舵把话和你挑明了，对于你这样的害群之马，本舵自有办法整治得你恨不得爬回娘肚子里去，你明白不明白？”

龙被这番连珠炮炸得昏头转向，只好有如鸡啄米般头不止。

气儿消了些，脸色缓了缓，赵光腚接着道：“当然，你刚来丐帮还不懂规矩，以前的野性也未除，做出这种事儿倒也情有可原，年轻人犯了错不怕，关键是要知错能改。”

“唉！我们老一辈终究会老的，丐帮的未来终究还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所以千万记住，以后一定要规规矩矩做人，一心一意为丐帮办事，不要让本舵主失望……”

“对了，你教训了叶扬帆那个混账东西一顿，虽然过于鲁莽，但是大快人心，本舵也十分欣慰。不过诸事皆要以大局为重，所以本舵只得忍辱将五百两银票摔在他脸上，算是把此事摆平了。你放心，对于本帮弟子，丐帮自然不能让你吃亏的。”

“嗯，这样吧，五五分担，帮派帮你分担一半儿，每家二百五十两，想来十分公道。帮派先帮你垫付着，将来逐月从你月俸中扣除，直到扣完为止……”

“啊？”龙猛地抬起脑袋，不过随即被赵光腚两道凌厉的目光压制住又低了下去。

赵光腚脸上变幻出慈祥的神色，接着道：“年轻人以前吃过不少苦吧？唉！可怜的孩子，不过不幸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就在丐帮等着财享福吧。”

“嘎子，这两天你多照照顾顾他，年轻人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的饱吃的好。唉！忙啊！忙啊！西城墙的修缮加固工程，还有横川大街路面铺设工程马上就要开工了，需要咱们丐帮出动上万名人工，你就去那里好好锻炼锻炼……”

龙的心思活泛了过来，遂趁着赵光腚换气的空隙插言问道：“师父，您老渴不渴？嘎子，快去给师父沏杯茶来。”

嘎子懵懂地应了一声，跑着出门去了。

“师父，您老坐，坐。”抱起赵光腚按在床上，龙一边为其按摩捶背，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师父，您不知道哇，人天生命苦，自打刚出生就没了娘，爹爹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到会话，可怜我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爹爹，他老人家就暴病身亡了，呜呜。”

“呜呜，我的命好惨啊！我多想重新拥有一份父爱，啊！父爱是一把伞，可以为我撑起整片天空，父爱是一盏明灯，可以为我照亮前进的方向……”

“师父，人的优可多了，忠厚孝顺，聪明伶俐……”

近墨者黑，龙跟随着老猴子长大，学逗唱嘴皮子功夫已经有了几分功底，这番瞎话编的可谓声情并茂，感人肺腑。

可是未料到他刚刚吐露心扉要拜赵光腚当干爹，赵光腚就惊悚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蹭的一声蹦到地上，撒开罗圈腿一溜烟儿没了踪影。

嘎子端着一杯茶进了门，纳闷地问道：“生了什么事儿？我师父怎地脸色苍白，同见了鬼一般？”

龙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嚼嚼茶叶片儿，感觉着满口清香，遂囫囵着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