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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也没应,只扫了一眼她微红的鼻尖便独自登上了马车。
温迟迟收回眼睛,便见着长柏挑开了马车的娘子,恭敬道:“小夫人,您请。”
温迟迟愣了一下,便见着晴雨扶着她上了马车。
见着长柏在将帘子放了下来,温迟迟才在宋也下方落了座。
大半日的时光,够她将难过绝望消化干净了,只是一见着宋也便想起来他上晌,在室内之时,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以及他薄凉讥讽的眼神,她便立即不寒而栗了起来。
纵然床笫之间,她会因不配合亦或因抓着他的后背划出好几道血丝而受呵斥,可她却不像如今这样胆颤害怕。
无声的沉默最是振聋发聩。
宋也扫了她一眼,瞧出了温迟迟的紧张与不安,心中微哂,眼睛重又落到书上,并不搭理她。
很快马车便到了酒楼楼下,酒楼地处杭州主城地段最好处的天润街,亦是杭州最负有盛名的酒楼。往日门前车水马龙,喧嚣至极,如今这一条街上却人烟寥寥,只余几驾马车。
直到温迟迟跟在宋也身后下马车之时才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酒楼底下站着面上蓄长须的人,表情肃穆,服红,身后跟了两列待到侍卫,黑压压一片,依次排开。
见着宋也从马车上头下来,这乌泱泱的一群人皆伏地叩首,向宋也问安。列前的几个红服立廊阶下,垂首唱喏。
宋也出手扶住脚步微踉的温迟迟,颔首对底下的人道:“起。”
温迟迟反应过来时,宋也已经松开手往酒楼里头去,只留下修长利落的背影,见着长柏朝她延手,温迟迟顿了顿便着往里头去了。
三衙见宰相应行横杖之礼,从官宰相应行避颜之礼。地方官除进京述职奏对,便少有见着宰相之时,如今宰相南巡,设宴款待,便无人胆敢怠慢。
此楼已经一空了,街上也不见人,官员进楼须得反复盘查,便是身后所带仆从侍卫皆得卸甲横刀。
光是进楼便需要花诸多时间了,进到顶好的厢房中时,便见着相爷正襟坐在上首,头戴玉冠,清隽俊朗。分明是不大的年纪,身上却带着上位者的庄严与威压。
众人瞧着便不敢多瞧了,便将眼神挪到他身后站的女子身上,女子貌美,身子绰约,只站着不曾落座,像是随身侍奉的婢女,只是这一身衣着打扮与容貌气质也不像是婢女。
众人正沉思着,便感受到一阵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抬眼时什么都没瞧见。
宋也转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淡笑道:“既然来了,那便落座吧。”
宋铭为首领着在场的官员落座,又招呼他们布菜喝酒,由着相爷的弟弟逢迎,众人也便没那般精神绷紧,草木皆兵了,气氛渐渐活跃了起来。
宋也坐在上首,冷眼看着宋铭逐一灌酒,便是有人来敬酒,他也只是微抿一口,并不真喝,意思到了便成。
毕竟酒后才是操刀办正事的最好时候。
只时不时有人敬酒,酒盏也渐渐见了底。
宋也扫了一眼旁边晾了许久的人,拿酒盏敲了敲桌面,“看不见空了?”
温迟迟瞧见酒壶离这处还放的比较远,于是便快步走到了酒壶跟前,双手扶着带到了宋也面前,给他斟酒。
宋也接过酒盏,送到嘴边却不着急喝下去,淡淡道:“茶七分,饭八分,斟酒时要满盈。”说罢,便将酒压进嘴中一饮而尽。
他将酒盏重又置在她面前,“重倒。”
温迟迟依着他的意思,这次将酒盏倒满了,却未曾想漏了一两滴到了宋也手上。
宋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环着酒盏,那一滴晶莹沾在他的指骨处,很快滑到他的掌中。
温迟迟吃了一惊,立即掏出帕子要给宋也擦手。
宋也拨开温迟迟的手,将帕子从温迟迟手中抽了出来,边擦手边道:“遇事不决,做事毛躁,这就是你温氏伺候人的本事吗?”
待到手上擦干净之时,又将帕子丢给了温迟迟。
他看了她会儿,挑眉道:“还是你又在给我玩什么花招,想让我厌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