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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皎从床榻上起来,想着若是刚才没有被打断,沈随砚会说些什么。
但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什么,他的腿,难不成是有什么转机不成。
榴萼与蔻梢在此时进来,榴萼心细,一进来就看到姜皎脸上还有未曾拭去的泪珠。
她轻声道:“王妃是怎得了?可是方才做了噩梦?”
姜皎点头,苦笑一声,“许是真的被吓到,梦中竟也梦见。”
蔻梢在这时开口,“王妃可要用些安神汤,若是一直梦中惊悸只怕不好。”
姜皎想起那股子苦味脸上就开始皱皱巴巴,“不要,实在是太苦了。”
榴萼笑着说:“蔻梢才买了蜜饯回来,是王妃喜欢的那家铺子买的,用蜜饯压一压就不会太苦。”
姜皎叹口气,“回回都要喝这般苦的药,蜜饯都是压不住的。”
这话就是默许的意思,榴萼与蔻梢对视一笑,蔻梢去将安神汤给煮上。
厨房也将小点给送来,摆在姜皎的面前。
姜皎看着面前的点头,问着榴萼,“今日施粥如何?”
榴萼点头,“王妃放心,没什么差错,那群故意挑事儿的人被带走,后头的流民才好好地排着队前去领粥,今日的粥已经施完了。”
姜皎这才满意不少,“这样就好,明日让府卫都打起些精神来,每队派人站着,看见有闹事的直接压下就好。”
榴萼:“王妃放心。”
姜皎吃了口小点,“你去告诉府中众人,这段时日都辛苦,等上京稍微缓解一些,每人都有赏赐。”
榴萼领命,又服侍着姜皎用着茶点。
许是宁司朔前去江南有了成效,又许是圣上的旨意起了作用。
来上京的流民倒是愈发的少了,之前就在上京的流民都找到地方待着。
两个月的施粥,姜皎每日都劳心劳神,没有一天敢松懈。
好在是全都完成,后头也没出现太大的乱子。
只是却突然之间听闻,上京的情况好一些,洛阳却不知是从哪聚集了一群人,在民间杀伤抢掠,竟还有不少的官兵都投入他们的其中,圣上也被直接气病,就连段祁卿的父亲,上柱国老将军都给派了出去。
姜皎听见沈随砚说这件事的时候,诧异不已,“上柱国老将军年事已高,如今又要前去帮着处理这帮匪徒,身子怎么受的住。”
沈随砚放下手中的信,对她道:“段祁卿已经向圣上上奏,自请挂副帅,同父一道出征。”
姜皎此时担忧的还有另外一人,段祁卿本与阮桃有些婚约,可是因得如今时局不稳分外地动荡,倒是延后不少。
如今段祁卿还要跟着一道去剿匪,若是出个什么意外,阮桃后头的日子要怎么过?
沈随砚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问她一句,“夫人在想些什么?”
姜皎诚实说:“阮妹妹与段世子的婚事一拖再拖,如今若是段世子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沈随砚一顿,将段祁卿的打算给说出,“段祁卿已经准备好,如若他遭遇不测,这门婚事会作废。”
姜皎听见,虽说这样是最好的,但却仍旧有些气恼。
“段世子想娶的时候就娶,他为夫为家我可以理解,可是如若当真退婚,外头的人会怎么说阮妹妹他可曾想过这些?女子名声最重要,届时阮妹妹若是被人瞧不起可怎么办。”
姜皎平白无故将气都撒在沈随砚的身上,可是撒完才觉得不对劲。
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随砚倒是低声轻笑一声,他用手背碰下姜皎的脸,对她道:“若是我也有这么一天,夫人写一封休书信给我。”